她也急急跟上，一腳踏空，「彭」地一聲跌落於地，這響亮的動靜明顯驚動了那條蛇，只見它加快速度往叢中呲溜一下滑去。

陳瑜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起身急急往前追去。

原本追著那條蛇一直奔跑的明鏡，突然停下來，一身白衣在風中微微揚起下擺，顯得格外出塵。

「你怎麼停下來了？」她氣喘吁吁地跑到他身旁疑惑地問道。

「我在等你。」

……

「我有什麼好等的，捉住妖怪才重要啊。」她一副你是不是傻啊不去追蛇妖等她做什麼的焦急表情。

「妖怪什麼時候都可以抓，你不見了怎麼辦？」

「我怎麼會不見……」陳瑜愣了愣神。

「你妖力這麼弱又這麼蠢笨，能敵得過那條八百年道行的蛇妖嗎？」

明明是關心的話語，怎麼說出來讓人想直接踹他？

「走！」

「幹嘛？」

「繼續追啊！」

……

問題是耽擱了這麼久還能追得上嗎？

陳瑜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哪裡還有那條黑蛇的蹤跡，而明鏡也不管她，開始仔細查看草地上的痕跡，往前追去。

她便緊隨其後，兩人便一前一後瞬間隱沒在樹叢中。

穿過一個涼亭，跨過一條小溪流，他們來到了江府的西苑，這裡的植物比之前的更甚。地上也不知是何植物長勢強盛，都快沒到了膝蓋。

在那痕跡若有似無之處，明鏡停了下來，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打算繼續往前追去。這時一道人影擋在兩人面前，因著月亮被烏雲遮蔽看不清此人的面貌，他們暗自提防生怕這條黑蛇的突然襲擊。

「兩位不睡怎麼如此雅興想要在園中四處走動？」這話聽起來像是那沈沉魚的聲音，陳瑜心下一陣驚訝。

隨著天空烏雲的輕移，月光柔柔地灑落在那人身上，果然是沈沉魚！她梳著隨意的髮髻，著一身月牙白柔緞衣裳，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動人，一番場景卻讓陳瑜覺得沈沉魚此刻的神秘和詭異。

她，該不會就是方才的那條黑蛇吧……

「如此黑夜，江夫人不知為何事未眠？」明鏡不慌不忙地反問她。

「我……」她頓了頓，「我只是聽到動靜便過來看看。」

哦，速度竟能如此快？

「我記得江夫人的住所是在東院，而這裡是在西苑。」

兩地相隔甚遠，怎麼能片刻功夫就到了呢？

沈沉魚臉上的表情因為隱在明滅不已的葉影之下而變得晦澀難測，她沉默了片刻，然後嘆道：「夫君的身子一直未好，脾氣也見長，剛同他爭吵了幾句，有些煩悶便出來散心罷了。」

江屹然的病情陳瑜和明鏡倒是聽江浩然說起過，雖然不是什麼重病，卻一直抱病怎麼也不見好。

明鏡聽了這種解釋只能笑笑：「夫妻這種小吵小鬧無甚關係，有時候還可以稍微增進感情，江夫人無需傷心。」

這貨說得好像過來人似的很懂。

「謝謝明少爺的開導，我好多了。」她盈盈走來，清麗絕美的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如此我便回去了，免得夫君著急。」

同沈沉魚道別後，明鏡一直站在原地出神地望著她逐漸消失的身影，陳瑜挪一挪又挪一挪，擋住了他的視線，一張臉就差貼到他的臉上。

「喂，你看她看得這麼入神，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那便不瞧了，反正瞧你也是一個樣。」他收回目光看她，「唔……只不過你的臉變了。」

「恩，所以你就看她？」果然男人都是看臉的動物。

「回房！」

說完，明鏡便又提溜著她上了屋檐，往他們住的客房而去。

這貨眼盲不走正道非要學那些隱形大盜來無蹤去無影飛檐走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