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辰蒼白的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艱難的站起來：「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

「你知道就好，房租錢別再找我要咯。」

「我本就沒想要，只是想……」

「噓，別說話。」

這個季節的溫泉是淡季，來的人少之又少，場地空曠，一點點聲音可以聽的清楚。

「顧墨，你考A大是為了我？」

「學長，我……」

「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對我有那種感情。」

慕拾寒的驚愕之情溢於言表，三觀受到了毀滅性的衝擊，他們倆情敵在這撕的死去活來，阿墨竟早早看上了別的男人。

路辰的目光黯淡了一下，並不是特別驚訝，像是意料之中：「慕拾寒，其實……」

「別說話，我要聽聽阿墨怎麼說。」

「他們走過來了。」

顧墨是個膽怯的人，被人捅破了窗戶紙，已經是一件很難堪的事情，如果此處有旁人，定然不會說下去。

溫泉池太淺，藏不住人，慕拾寒顧不得那麼多，抓著路辰一起跳下了游泳池。

「噗通」一聲引起巨響，顧墨被嚇了一跳：「學長，不是的，不是這樣。」

許明遠說：「別害怕，是橡皮艇掉下去了，這裡沒有旁人，你可以大膽的說，就算我拒絕了你，也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不是嗎？」

顧墨咬著嘴唇：「學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要喜歡我？你不說出來，我要如何回應你。」

顧墨鼓足勇氣，低著頭躊躇不安：「我喜歡你，難道……難道學長會考慮我？」

「也許吧。」

水下慕拾寒狠狠捏緊拳頭，真想揍死這個人面獸心的狗男人。

路辰快撐不下去了，眼看又要暈過去，慕拾寒記得電視劇的一個情節，水下嘴對嘴可以渡氣，不管真假，先渡了再說。

慕拾寒按住他的後腦勺，緊緊壓了上去，他的嘴巴意外的好打開，牙齒與牙齒打架，氣流在唇齒涌動。

路辰的眉頭擰成了一團，不知何時，舌尖竟纏繞起來，微弱且有力的，誰也不讓誰。

慕拾寒一邊深吻判斷路辰暫時清醒，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

許明遠說：「慕拾寒不是喜歡你麼？你對他沒有好感？」

顧墨一五一十的都說出來：「我和阿拾是最好的朋友，你誤會了。」

「看來是我想多了，等你考上A大，我再決定要不要和你在一起。」

「對不起學長，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這個意思，出去吧，這裡太冷了。」

慕拾寒把路辰拖上岸，狠狠錘了一拳地面：「媽的，竟敢這般戲弄我家阿墨。」

唇邊蔓延著血腥味，慕拾寒舔了舔，這才想起來方才激烈的唇齒糾纏，可惡，要不是為了阿墨，才不會親這麼久。

路辰又躺著不動了，慕拾寒俯下身嗅了嗅：「剛剛不是挺精神的麼，還想讓我親你？」

路辰不回應，面色蒼白的像死了一樣，只有嘴角帶著一絲絲紅，鮮嫩欲滴。

慕拾寒死過一次，知道將死之人是什麼樣子，心裡霎時慌了，立刻做了幾次人工呼吸，完了完了，還是沒有反應。

他該不會要死了吧……

「路辰，你給我醒醒，你要是敢死，勞資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路辰，這條命是我給你的，不然死在車禍的是你！你還說我死了活該，你才活該！就你活該！」

「我真是瘋了才會為你擋那一下，為什麼？路辰，為什麼我那麼害怕你會沒了，你沒了我跟誰斗啊。」

慕拾寒說不下去了，旁若無人的情況下，情緒逐漸崩塌，溫熱的眼淚落在路辰的臉上，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真難看。

我死的時候，你可一滴眼淚都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