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沈棲梧被楚鳳強按在榻邊坐下，神色卻依舊凜如冰雪，專註地追問著那師徒二人的事由。

他不想看楚鳳，只好把頭偏向了別處，可這一扭頭，竟看見了楚鳳床頭，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只見一隻上好的檀木盤裡，盛放著大大小小的幾枚玉|勢，和幾小壇五顏六色的花油。

沈棲梧是何等冰雪聰明的人，便是不曾行過那事，可一想楚鳳今日在朝堂上與魏王的種種，也大抵能明白這是做什麼的了。

沈棲梧強忍著想要幹嘔的反胃感，低下了頭。

他搭在膝蓋上的雙手不由自主的使上了力，那雪白的紗布便又被浸成了血色。

楚鳳在他面前彎下腰，捏起了沈棲梧的下巴強迫著他抬起頭來和自己對視，冷笑道：「太子殿下這是什麼表情？你就這麼噁心這些東西？這麼噁心我？呵，若沒這些東西，你以為你是怎麼在燕王宮平平安安活到現在的？你哪來的臉嫌這些？哦，對了——你不是問那老不死的犯了什麼事麼？那我就告訴你。七年前我被迫冒充你那廢物弟弟來魏王宮當人質求和的時候，原也想過在大牢里一死了之，可就是那一位把我給撈了出來，說我不該埋沒在這地方，將我收拾了一番送上了魏王的床。太子殿下啊，你說，我該不該好好謝謝他？」

七年前，楚鳳也是剛到魏國便被鎖進了大牢。

他永遠忘不了被人灌下摻藥的燒酒後，掙不脫多人桎梏，被那老獄卒帶頭凌辱的晚上。

那晚豪雨傾盆，楚鳳卻熱的滾燙，未經情事的身子一上來便被數名獄卒粗暴的輪番碾弄，那處生生被撕裂，鮮血浸透了身下的幹草甸。

.

楚鳳一番話說完，又用力甩開了沈棲梧。也不知他方才使了多大的力氣，沈棲梧的下巴生生被他捏的烏青了一大片。

「好、好……」沈棲梧微微顫抖著，「那就算是他同你有仇，可那個孩子又犯了什麼事，他今年還不滿十六……」

「哈哈哈哈哈哈，」楚鳳一陣兒獰笑，打斷了沈棲梧，「是啊，你們熟絡的倒是利索這才不過一天，就連人家今時幾歲都記到心裡了。太子殿下，你可曾這樣關心過我嗎？你還記得我孤身一人被送來這魏王宮的時候，也不過十六歲嗎？」

一隻冰涼的手毒蛇一樣游移到了沈棲梧的腮邊，在那微滲冷汗的白皙面頰上輕輕地摩沙了幾下。

沈棲梧問完了自己想知道的事，便又閉上了嘴，不肯再多說半句了。

可楚鳳卻還沒玩夠，他很熟練的解下了自己的腰封，又聳了聳肩，任憑外衣自己滑到了地上。他一手繼續解著自己雪白的中衣，一手搭上了榻邊：「太子殿下，今天讓你圍觀刑場，想來也是嚇著你了，讓我來寬慰寬慰你吧。」

說罷，楚鳳大半個人就已經壓在了沈棲梧身上。

可沈棲梧眼睛都沒睜一下，只當楚鳳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