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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城偉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除了幾個兄弟撤的時候被那小王子踹了幾腳和侯爺手被咬了一口，沒有別的傷亡！」

「也怪那小王子倒霉，在軍營里瞎逛，侯爺剛帶人摸進去就把他逮了個正著！你說這不是天佑我大周嘛！哈哈哈哈！」

顧燦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鬆了口氣，鍾鉞這舉動著實冒險了。千軍萬馬中夜探敵營，這種事兒，是只有小說話本里才會出現的劇情。

他這次也是運氣足夠好了！　　

顧燦端起茶喝了一口，給虞城偉也倒了一杯，「坐下說。」

虞城視線猛地停在了顧燦的臉上，他一愣，這才意識到不妥，是自己的態度。他趕緊收了笑容，有點局促的往後退了兩步，再不敢直視顧燦。

顧燦再怎麼不擺架子，他也是實打實的天潢貴胄，不管為了什麼，他都是眾皇子中第一個封王的，說聲位高權重絕不為過，擱在以前，他們這樣的大老粗怕是和他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雖然戰場上情況特殊，沒人還有心思計較那麼多，但眼下眼看情形逐漸逆轉，再那麼沒大沒小顯然不合適了。　　

虞城偉結結巴巴道，「我，我說完了，怎麼處置那個小王子，還等，等王爺下令。」

顧燦把他神態看的一清二楚，對於他的想法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讓人信服不是一日之功。

顧燦把玩了一會兒手裡的小水杯，「鍾鉞怎麼說？」

虞城偉已調整好了，略低了頭，有分寸的答道，「侯爺的意思是和梁國談條件，眼下夜柔才是我們的心腹大患，若能把梁國暫時轄制住，當然是最好的，不過還是看王爺的意思。」他遣詞造句沒以前那麼生硬，卻也是恭敬有加。

顧燦點了點頭，「鍾鉞說了算。」他相信鍾鉞有足夠的能力處理這些事兒，一如鍾鉞信任他。

虞城偉點頭，「那夜柔……王爺有何打算？」

顧燦接住低空旋轉了一圈的水杯，穩穩的放在矮幾上，有些頭疼。

他其實根本沒有把握，和獨孤戰對上，自己能有幾分勝算？用過一次的手段不可能再用第二次。

上次是多年未見孤獨戰顧念舊情，可顧燦知道，自己在他心裡的舊情，怕是那一次也足夠消耗殆盡了。

若非無可奈何，顧燦也絕不願這般消耗那人心裡僅存的同門情誼。

畢竟他當初做了那件事兒，獨孤戰沒找他算賬已是大度。

顧燦沒答話，轉而問道，「孫虎那邊怎麼樣了？」

虞城偉也知道針對夜柔一時半會不會有什麼好辦法，畢竟打又打不過，城又不能讓，只能僵持。

上次已是大喜，誰也不知道九殿下從哪來的朝陽令，但那東西，用來換一個小要求的時候獨孤戰還講幾分情面，若是妄想用來號令獨孤戰退兵就太傻了。

提到孫虎，虞城偉神色嚴峻起來，「不太好，老孫自從昨晚失聯之後，一直沒有消息。」

顧燦看著鋪開在桌上的地圖，不知在想些什麼，沉吟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沒有消息，便也算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