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手一顫。

她見楚苓疑惑的側頭看她，連忙搖頭說自己沒事，恰好這時翠芙將精心挑選的衣裳呈上來，鶯歌便搶過翠芙的活，替楚苓換上衣物。

只是她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切，不由皺著眉，眸中儘是擔憂。

「皺著眉做什麼。」楚苓伸著手任由她們給自己套上衣物，見鏡中的自己換上了十分沉穩，一點也不符合她眼下這個年齡的青鳥墨綠醬花裙，不免噗嗤一笑：「皇後娘娘的喜好倒也挺別緻。」

皇後喜歡沉穩的顏色，楚苓卻有些看不慣，想到自己要這樣去迎合皇後的喜好，她心裡便十分不情願。

她坐下等翠芙給她挽發，翠芙手很巧，凌虛髻再帶上青玉珠釵，便稱得她小巧可人卻又不失沉穩，似乎是知道楚苓心情不悅，她還勸慰道：「殿下偶爾換一下常穿的衣裳，倒也不失為一種樂趣，更何況殿下天生麗質，便沒有殿下駕馭不了的衣裳呢。」

翠芙話音一落，之前跟著翠芙後面進來的婢女也連忙點頭：「就是就是，殿下哪怕排到京城，也是有名的美人呢！若不是殿下時常呆在宮裡不像六公主一樣常常出去，哪裡又會被六公主蓋過風頭？」

這話怎麼說的？

和六公主比較，莫說隔牆有耳，會不會被人聽去傳出來，即使沒有被人聽牆角，那這個意思是在暗示六公主比她更受寵，所以才能常常出宮去？

「閉嘴。」翠芙剜了那人一眼：「你叫什麼名字？竟敢在殿下面前這般放肆！」

聽見翠芙帶著怒氣的聲音，奴婢這才明白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說了些什麼，連忙驚恐跪下：「奴、奴婢叫做鶯語，剛剛是奴婢冒犯了，請殿下息怒！」

說著，她連忙伸手狠狠扇了自己兩個巴掌，聲音大得把楚苓都嚇了一跳，她不自覺輕撫胸口，喚她：「起來吧。」

雖然鶯語剛剛冒犯了她，但她總歸還是沒適應古代一言不合就瘋狂扇自己巴掌的潮流，心裡有些不適，更何況這人也沒有做特別過分的事，若是能敲打敲打，說不定可以成為她能用的人。

鶯語鬆了口氣，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小心翼翼的瞥了翠芙一眼，見她皺著眉，開口道：「殿下讓你起來是殿下仁慈，你自己做錯的事便要自己承擔，去外面石階上跪到殿下結束宴會後回來，明白了嗎？」

鶯語瞬間哭喪著臉，只是翠芙平日行事都太過威嚴，她也不敢求情，只得應下後出去老實跪了下去。

鶯語一走，翠芙便又跪了下來：「請殿下責罰。」

楚苓：「……」又來了。

她頗為無奈的問：「怎麼又要請罰了？」

翠芙猛的磕頭下去，大聲道：「未能管教好手下之人，其罪之一；擅自幫殿下做了決定，未曾問過殿下意見，其罪之二……」

「好了好了。」楚苓揮了揮手：「再讓你說下去，本宮就要被皇後娘娘責罰了。」

她站起身，朝翠芙伸出手：「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