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下課，許昌烈就忍不住了。

他冷著臉，把還在整理筆記的尹凡叫起來。

「幹嘛。」

許昌烈冷冷地望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尹凡：「跟老子去廁所。」

尹凡有心拒絕，畢竟因為位置靠後，很多課堂上老師講述的內容他還沒完全消化，要是不抓住下課的時間整理，可能過一會就忘了。但在許昌烈面前，他總是缺乏一份拒絕的勇氣。

他跟在許昌烈身後戰戰兢兢走出教室的模樣，再度讓教室陷入沸騰。

「我靠，許老大是有什麼把柄被那書獃子抓住了嗎？」郭文耀稍稍愣怔之後，眸光有些驚愕地望著李勝。

李勝喉結微微蠕動：「我告訴你一個更刺激的消息，剛剛許老大聽了足足一節課，我跟他聊天，他硬是沒回我一句。還有，你看他的書，上面全是筆記。」

「......」

「你能不能長點腦子？」

一進廁所，許昌烈就迎頭蓋面，一陣罵。

「老子以前沒聽過一節課，你一來，眼珠子都恨不得長在黑板上，怎麼，你是想幫老子考第一名嗎？」

尹凡臉色微醺，腦袋低垂著。

「怎麼，啞巴了？昨天不是還說什麼都要聽老子的嗎？這才剛開始，你就不願意了？」

「可是，我想學習。」

「想學習？你說笑話呢？這年代，誰不是被動學習？你跟老子說，你想學習？」許昌烈毫不遮掩的譏諷道。

過了良久，尹凡才平靜地說道：「我家的條件你是知道的，就目前來說，讀書是我唯一的出路。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唯獨學習這件事情，我必須學。」

尹凡眸光前所未有的堅定。

「你......」許昌烈一時語塞，「你他媽就是頭犟驢，學習頂個屁用。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沒多久，所有人都發現不對勁了，到時候老子看你怎麼辦！」

說完，許昌烈狠狠瞪了尹凡一眼，洗了個手，就離開了。

回到教室，許昌烈氣呼呼地趴在桌子上。

腦海里一浮現起都是尹凡那張倔臉，氣就不打一處來。

「喂，幫我做一下筆記。」

譚小魚把化學書遞給放在許昌烈的桌子上。

許昌烈瞟了眼幹凈得沒有絲毫痕跡地化學書，隨口道：「你自己沒手啊！」

譚小魚明顯有些意外：「怎麼，不想吃蛋糕了？」

許昌烈微微一愣，下意識問道：「什麼蛋糕？」

譚小魚哼了一聲：「裝，你接著裝。」

一邊說，譚小魚一邊從抽屜里掏出了一個包裝並算不上精緻的盒子，裡面有一小塊蒸蛋糕，看著就很一般。

「不是說好了嗎？只要你每天幫我做上課筆記，我就每天給你帶一塊蛋糕。都這麼久了，你不會忽然不幹了吧！」

丟人，這一刻，許昌烈只覺得丟人。

為了這麼一塊蛋糕，尹凡這土包子居然就答應給譚小魚做課堂筆記？

這他媽是要有多窮啊！連塊蛋糕都吃不起了？

還在滿頭整理筆記的尹凡忽然感受到了一陣陰冷的氣息，一抬頭，就對上了許昌烈的眸光。

手中的動作不禁停下來。

他這又是哪裡做的不好，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