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沈君情的挑釁，沈君慈沒有任何想法。

她上輩子沒有暈倒過，所以也就沒被這麼嘲諷過，而這輩子……心態有所變化，她覺得這種話也就只能激那些沒腦子的人了。

沈君慈心思轉了一圈，在心裡有了譜，讓別人覺得她縱慾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以被製造出來的假弱點，往往可以成為一種利用的手段。

更何況，有了這一層的「愛好」，去紅雀館也能方便許多。

「美人身上死，也是一樁樂事。」沈君慈動了動嘴角，學著自己上輩子的樣，露出一個不正經的笑容。

沈君情雖然知道沈君慈平時就沒個正經，喜愛美男，但也沒成想對方會在大廳門口回出這種答覆，連遮掩一下都不打算——要知道娘和爹還在裡面，她們在門口說的話肯定都是傳到了二老耳里的。

這麼一想，沈君情的眼睛都不由地睜大了一些。

「若二姐沒其它事了……」沈君慈說著，看了一眼大廳，不想再在外面廢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那君慈便先進去吧。」沈君情笑著搖了搖扇子，意味深長地做出了個請的手勢。

沈君慈見她這反常的舉動，回憶了一下上輩子的事，這才想起今日便是在外歷練三年的沈君月的歸家之日。

沈君慈皺了皺眉，她其實是極喜歡沈君月的，對她挺好，只是……

「在外面等我。」沈君慈不再想下去，她看了一眼秦縱，見秦縱乖乖地點了點頭，才抬腳朝著大廳走去。

「哼，這麼丑的下人還帶出來，真真的丟人現眼。」沈君情的聲音從身後傳了來，對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入了沈君慈的耳，像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一般。

踩著僕人貶低主子的事並不少，秦縱垂下了頭，好將自己的怒意遮眼住——他不太高興，說他丑也就算了，暗裡諷刺君慈丟人什麼的……他想將沈君情按著收拾一頓。

這邊秦縱不高興，那邊沈君慈也沒好到哪裡去——秦縱如何，哪輪得到其她人說這些閑話？

腳下一頓，她就這麼轉過身去，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冷冷地看向沈君情，收起了剛才的假笑。

「君慈還有何事？」沈君情假意問道，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完全不怕沈君慈會不會對她做出些什麼。

沈君情想是這麼想，但是當沈君慈朝她走過來的時候，她還是警惕了起來，甚至由於莫名地覺得今日的沈君慈不太對勁而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於是，在沈君慈走到沈君情面前，朝她伸出手之時，沈君情幾乎是下意識地合上了摺扇，朝著沈君慈的手打去。

然而她並沒有等到預想中的擊打感和沈君慈的痛呼聲，沈君慈只是握著她的合上的摺扇往下一按一扯，便卸下了她手中大部分的力道。

沈君情眼睛微睜，迅速反應過來，她用上了內力，握住摺扇柄的手用力一轉，就要順著展開摺扇用扇面劃向沈君慈，卻不料對方一個鬆手，五指併合著抓住了扇面，指甲中藏的小刀往脆弱的紙扇扇面一劃……

只聽「刺啦」一聲，扇面便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你……！」

沈君情皺起眉，握緊了手中了摺扇，她瞪著了沈君慈，似乎是想怒斥，但話到嘴邊，又克制住了，換上了一副隨和的表情，「君慈近來長進不小啊。」

「取巧罷了。」沈君慈彎了彎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我剛才，只是想幫二姐拍拍肩膀上的髒東西。」

沈君慈知道扮豬吃老虎才是更好的選擇。

但如果說裝軟弱就得任由別人羞辱秦縱，那她寧願像上輩子一樣，成為讓人不敢輕易招惹存在——又不是不示弱就會死，那麼，她又何必委屈秦縱？

「是嗎。」沈君情輕笑了一聲，，隨意拍了拍自己的胸前，「君慈直說便是，這點小事，怎用妹妹動手？」

「君慈只是想和二姐親近一些。」沈君慈假意回道，「姐妹之間，怎可這般生疏，二姐你說是與不是？」

「……是。」要不是她們就在大廳門口，要不是待會沈君月也要到了，沈君情真想把扇子扔到沈君慈的臉上說一句：誰想跟你親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