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怎麼？他還是不肯吃？」席庭皺了皺眉，沒想到對方竟執拗至此。

「是……」婢女緊張的抖了抖肩膀，欲言又止道：「方才府里的大夫來為王夫看傷，也……也被趕了出來。」

「呵，本事不小，居然還有精神趕人。」席庭斂下神色，叫人看不出喜怒。

小婢女獃獃地站著，也不敢說話。她昨日剛被調上來伺候王夫大人。在此之前連王爺的面都沒怎麼見過，卻早聽聞王爺是個怪脾氣，總是喜怒無常的，極不好伺候。以至於，她連半句多餘的都不敢說，整個人顯得有些戰戰兢兢。

不久，席庭指節叩了下書面，起身道：「走，去看看。」

「是，是。」婢女連忙應聲，小心翼翼地跟在人身後，注意著不敢踩了對方的影子。這對她們這些下人來講，可是大不敬的！

穿過四曲八轉的花廊，來到寢殿，被趕出來的老大夫正苦著臉在門口徘徊。看見了席庭趕緊快步上到跟前來，道：「王爺您可算來了！那王夫大人死活不讓我診！從臉色上看分明都是強弩之弓了，若再不看這病情可就嚴重了！」

席庭不知意味地笑了一下，淡聲道：「無妨，不過瘋病犯了，隨本王進去便是。」

老大夫挎了挎藥箱，連忙應是。

來到殿里，午時的飯菜已被放涼許久，卻始終未有人動過。

席庭瞟了一眼，不動聲色地繞開桌子，進了內室。

夜瀾面色發白的勉強坐在床邊，身上捂的嚴實。見他來了，眼光便如刀子般落到對方身上，彷彿要將人千刀萬剮了似的。

「屋裡碳火燃得很足，鶴之何必裹成一副粽子樣？怪難看的。」席庭語氣中透露出一股子無可奈何，轉身招手讓大夫過來。

「昨日我留了神，應當不至於讓你傷的太厲害。不過，我覺得還是讓大夫看看的好。」

夜瀾像一隻受傷的野獸，聽到這話不禁咬緊牙，啞音低喝道：「滾開，別碰我……」

席庭笑著走過去，一把拉起了對方的兩隻手，像昨夜一樣，笑意卻不達眼底，伏在人耳邊道：「別鬧，別讓我在外人面前動手罰你。」

夜瀾一怔，沉默許久，最終不得不妥協道：「那你出去。」

「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席庭緩緩施加手上的力道，握的兩隻沒什麼血肉保護的手腕相互硌在一起，被擠的生硬。

夜瀾悶哼一聲，狠狠地瞪著對方，堅持自己不會再讓步。

席庭不以為然地勾了勾唇角，伸手幾下便將幾層衣裳敞了開來，不顧對方的拚命掙扎，又強行將人扒光上衣反手綁起來推倒在床上。

大夫目瞪口呆地看完了這一切，頓時都驚的不敢言語了，直到有人叫他，這才突然回過神來。

「行了，給他看看吧。」席庭十分自然地站到一邊，無視了床上魚一樣打挺地夜瀾的怒罵。

大夫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診脈，確認對方只是體虛加一些皮外傷後，便給人上了藥又開了幾張調理的方子。

原本還想再看看昨晚是否患傷的部位，可被那殺人的眼神一瞪，頓時就什麼想法也沒了。

揮退了大夫後，席庭讓人又重新上了一碗清粥，打算親自餵給他喝。夜瀾見狀卻直接厭惡地偏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