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禮物？

「我送你的這頓大餐不算禮物嗎？」

「大餐？」安漠笑得格外燦爛，「這頓大餐似乎是我和爺爺準備的，顧哥你完全沒幫忙哦。」

「……」

顧與森目光飄離不敢直視安漠，盯著客廳的花瓶哈哈傻笑。忘記準備禮物這件事應該找什麼借口才不會被罵？在線等。

「其實吧……」

「顧哥，你不會是沒準備吧？」安漠微不可見地磨著後槽牙，臉上雖然在笑，但是眼神里卻絲毫沒有溫度。

顧與森驚恐地後退一步，連忙搖手解釋：「怎麼會呢，有準備的有準備的，我剛剛跟你開玩笑吶……」

「準備了啊，我還以為顧哥給忘了呢。」安漠眉眼彎彎，琥珀般漂亮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明亮，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

到底是這孩子會長，就這麼一個普通的小表情也能像只小箭「刷」一下戳中顧與森的心臟，一下子給他迷得七葷八素的。

他色令智昏，絲毫不考慮實情拍拍胸脯說道：「我怎麼可能忘記呢，你顧哥我不是這種人，禮物早準備好了，保證讓你忘不了！」

「那就好，我先去洗澡了，希望洗完後能見到你的禮物哦。」

「放心吧！」

顧與森的滿志躊躇並沒能維持多久，眼見著安漠進浴室後，帥氣的臉龐肉眼可見地枯萎下來，他惶恐地抓著頭髮，理智回來後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放心個P啦！我從哪兒去變禮物啊。

他在褲兜里亂翻，比較尷尬的是兜里除了設計用的陳皮糖包裝紙其他連根毛都沒有，說到底都怪封御謙屁事多，一個簡單地食品包裝案子非弄得這麼複雜。

從中式到西式，從國潮風到現代風，從簡約風到洛麗塔風，這麼多風格自己都試了一遍沒一個合格的，要麼配色不滿意，要麼形式不喜歡，拖到現在都沒個準確的方向，簡直就是自己從業以來最難過的滑鐵盧！但誰讓他是甲方爸爸呢，再不滿也要忍著。

這段時間顧與森感覺自己像是回到大四畢業設計的黑暗時光，以至於忙得連禮物都忘記準備。

「蕭城，我問你個問題。」

「……你說。」

馮蕭城很久之後才接電話，說話氣息有點不穩，身為老司機的顧與森瞬間明了，不懷好意地嘿嘿笑道：「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和段老大的好事了。」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閉嘴，有屁快放！」氣氛僵硬了幾秒，顧與森耳邊傳來馮蕭城羞惱的聲音。

他嘲笑了一番後才進入主題：「段老大生日你送了他什麼？」

「卡地亞上半年的限量對戒，你上次不見過了麼。」

「……我現在去哪兒搞對戒去啊。」

聰明如馮蕭城立即明白了來龍去脈，冷笑著譏諷他：「我記得今天好像是安漠的生日吧，敢情你連生日禮物都沒準備啊。」

顧與森老臉一紅：「我，我，怪我啊，還不是你家封御謙！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這段時間我都快被他搞瘋了，我哪還記得這麼多事情，而且吧我還真沒給誰準備過禮物過。」

這倒是實話，顧與森以前那些風流帳大多都是露水情緣，偶爾有時間長一點的，對方想要什麼都會直接跟他說，不會特地挑日子，所以這方面他沒留過心思。

「那你想想安漠之前有沒有說過想要什麼想要的東西。」

「他一向很獨立，想要什麼自己就能搞到手，沒聽他提起過什麼啊，」顧與森撓撓頭突然一拍大腦，「有也沒用啊，我沒時間準備！」

「……」

「我該怎麼做他才能忘掉禮物這件事呢？要不我把他敲昏？」

「然後我明天給你收屍。」馮蕭城有點頭痛地揉揉鼻子，幾個月之前的顧與森明明是個攻氣指數滿點的業內人士，怎麼現在變成了個鐵憨憨呢？

身邊段景池翻了個身，不耐煩地撐起身子，光滑的被子順勢落下來露出胸肌線條結實的上半身。

他長臂一伸奪過馮蕭城的手機，壓著脾氣道：「除了要你你覺得他還要啥腳踏車，別煩，掛了。」說完他把手機扔到一邊，欺身壓倒馮蕭城。

顧與森捧著手機瑟瑟發抖：「……好的大佬，沒問題大佬。」

門外已經傳來腳步聲，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問房間在二樓，從窗口跳下去不會受傷的幾率有多大？在線等。

「顧哥。」

安漠從門外進來，因為熱氣整個人顯得濕漉漉的，還在滴水的頭髮軟塌塌地披在脖子上，水珠順著脖子滑進衣口，白色的睡衣被打濕後變得有些透明，微微地能看見胸口和凸起來的兩點。

又色氣又欲氣！顧與森的鼻血沒出息地飈了出來。

這是什麼人間大殺器！

「你這樣要感冒，過來我給你追頭髮。」他招招手安漠乖乖進來坐在地上，抬著頭眼睛晶亮地望著他。

顧與森手指觸到安漠溫熱的臉頰，酥麻的感覺從指間傳遞到全身，他動了心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安漠的眼睛，這個吻無關情慾。

他突然安下心來，禮物什麼的其實根本不重要，自己愛著這個孩子，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掏給他，跟他比起來這世上完全沒有什麼能配得上他。

吹風機「呼呼」的響聲不輕不重地在兩個人身邊吹動，髮絲撩過安漠的耳朵，顧與森注意到他的耳廓形狀也很小巧好看，越看越喜歡，低頭湊過去親了一口。

他沒發現，安漠身體兩側的手掌緊緊握成拳，嘴唇緊抿，胸口極力壓抑著而上下起伏。

餓極的野獸關在柵欄里，大門已搖搖欲墜。

顧與森什麼都沒發覺，依舊在被壓倒的邊緣瘋狂試探，撫起一把安漠香軟的頭髮輕吻。

不關了！還光個屁！開閘！

「顧哥，你這是故意的吧。」安漠微微一笑，聲音被壓抑地沙啞，雙眼通紅，裡面的光彷彿在說自己是道菜。

顧與森冷汗不已，不知道為啥會變成這樣：「小，小漠你冷靜啊！」他掙扎著試圖喚醒他，腿不小心碰到安漠兩腿之間大驚失色，「你怎麼已經硬了！」

「呵，顧哥，這個禮物果然很難忘。」

顧與森一邊躲避狂風豪雨的吻，一邊垂死掙扎：「小漠我還沒洗吶！」

「來不及了。」

「啥玩意兒！」

回應他的只有衣服被拉開的聲音，紐扣悉數崩開噼里啪啦地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