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凡看向余白，「你是不是因為我來晚了不高興？」

被顧之凡猜中心思，余白又覺得似乎是自己小題大作了。只是，等待一個人的心情，余白很久沒有體會過了，所以當他等了很久也沒有見到顧之凡時，他說不出當時的心情到底是怎樣的。只覺得自己好像就不該期待什麼。

雖然余白什麼也沒說，顧之凡還是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很是心疼余白的反應。

「對不起啊，我本來說一早就過來的。結果沒能起來，我媽說叫了我好幾次，我都沒聽到。」顧之凡格外認真的道歉。

余白沒想到顧之凡會給自己道歉，余白坐了起來，看向顧之凡，「為什麼道歉？」

顧之凡也沒想到余白會問這個，「啊？為什麼道歉？做錯了當然要道歉啊，我明明答應了你的，一早就過來，卻因為自己賴床，沒能起來。讓你等了我這麼久，真的很不好意思，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之後一定說什麼時候到就什麼時候到。別和我計較了，我保證就這一次，行嗎？」

「我沒生氣。」余白其實根本不需要顧之凡的道歉，但是顧之凡說完這些之後，余白心情也的確好轉了起來。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沒生氣。不過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要做出表率。想說什麼就要說什麼，很多時候，不說只會讓我們錯過很多了解彼此的機會。你說呢？」顧之凡認真的看著余白。

余白自然聽出了顧之凡話里的意思，他也不繞圈子，「明明是你道歉，怎麼教育起我了？」

顧之凡撓了撓頭，「聽出來了啊？不過你這話不能這麼說，不是教育，是交流！」

余白起身從床上下來。

「你幹嘛去？」顧之凡的視線一直跟著余白。

只見余白拿了本書之後，又躺回了床上。

「躺著看書對眼睛很不好。」顧之凡又忍不住開始嘮叨。

余白只是看了他一眼，照樣看著書。

顧之凡嘆了口氣，直接躺到了余白旁邊，「往裡挪挪，給我讓點空。」

相比於顧之凡的大條，余白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就綳直了身體。

顧之凡絲毫沒有在意，「我明明昨天很早就睡了，怎麼還是這麼困。」

明明是酒吧，這屋子裡的氣味卻是很清爽的薄荷味，是空氣清新劑？還有洗衣粉留下的氣味？好像是余白用的洗頭膏的氣味吧，顧之凡猜想著，不知不覺中又睡了過去。

余白也逐漸放鬆了下來。沒再聽到顧之凡的動靜，余白回過頭來，才發現顧之凡竟然又睡著了。余白看著顧之凡的睡顏，突然想到剛認識顧之凡的那個午後，顧之凡趴在課桌上睡覺，陽光撒在他身上的畫面。

那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個男生會和自己走的那麼近，還睡在了自己的床了，而自己竟然也並不覺得反感。

在余白看著顧之凡發獃時，顧之凡突然翻了個身，余白以為是他醒了，趕緊把視線收了回來。過了半天，余白也沒有再聽見顧之凡的動靜。余白又看了回去，才發現顧之凡只是翻了個身，但是動作太大，身上的T恤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