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頸疼得要斷一樣，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銬宋飛澤緊緊握拳。

「說一下車禍過程吧！」

男人面無表情很冷漠，看宋飛澤的眼神里藏著點遺憾。

聽說男孩還是個高材生，跳級提前畢業，白家都打算好讓他進企業實習了。

本來未來光明一片好，只可惜惹了白家真正的少爺！

親生子和養子，白家會怎麼選擇？這根本不算個問題！

更何況白佳錄能不顧白家的面子手段這樣絕，白家也不會再讓白佳錄和男孩公事了。

「我沒罪，車禍也不是我造成的！」

男人嘖一聲很不耐煩，「都到這兒了還裝什麼啊？」

宋飛澤渾身發冷，感覺眼睛發酸，「我沒罪，我是被陷害被冤枉的！你叫白佳錄來！你叫他來！」

男人換了個坐姿，碰了一下身份另一個瘦高男人的胳膊。

瘦高男人明了，站起來把攝像的儲存卡拔出來，對頭頂監控打了個手勢。沒幾秒監控的紅光就消失了。

「小夥子，我還是勸你早早認了的好。我們已經證據確鑿，你就是害死受害者的車主無疑，人證物證都齊了。」

宋飛澤震驚，「我根本沒去過車禍現場，你們哪來的證據！」

男人露出點曉，配上陰刻的面容在這封閉的屋內顯得陰冷。

宋飛澤沒經歷過這種場合，更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他心裡害怕，因為對方都把監控關了，說不定是要動私刑！

男人沒理他，緩緩把袖子卷上手臂走到宋飛澤身邊按住他的肩膀。

宋飛澤身體僵硬，指尖碰到一起涼的可怕。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最不喜歡這種人了。」

宋飛澤被他拽起來推開，瘦高男人順勢拉住他，雙手繞過宋飛澤的胳膊把他架住。

「6月24日晚10點27，你駕駛尾號為...，因酒駕發生車禍導致一人死亡，你承不承認？」

男人動動手腕，無聲的威脅。

宋飛澤臉色蒼白，但目光卻很堅定。

「我不認！我沒罪，我是被陷害的！」

男人歪歪頭，舌尖點著口腔左側同時甩起拳頭。

宋飛澤被打的站不穩，瘦高男人這個時候卻力大無比的緊緊硬駕著宋飛澤，不讓他倒下去。

男人看眼拳面才繼續，「你認不認？」

宋飛澤感覺嘴角破了，口腔里都是血腥味，泛噁心。

「我、不、認！」

這次男人用腳狠狠踢向宋飛澤，瘦高男人皺皺眉也跟著後退了幾步。

宋飛澤緊緊咬著牙，腹部抽痛。

審訊的時間是冗長的，宋飛澤感覺分秒都很難熬，頭痛欲裂。

白佳錄在外面等了十幾分鐘，還沒看見人出來有些焦急。最終他還是給他叫王叔的男人打了個電話。

男人瞥了眼頁面的來電人稱輕微挑眉，語氣略帶不滿。

「先拉出去把。」

見門開了，白佳錄才站起來。死者的哥哥小心的看向白佳錄，白佳錄也恰巧視線轉向那邊。

四目相對，白佳錄的眼神意味明顯。

死者哥哥看宋飛澤嘴角都是血，臉上一塊青紫嘴發顫。

在他們面前，一個人進去還好好的出來就這樣了，肯定是被人在裡面打了！那個男人到底又多厲害，竟然能這樣公報私仇？

死者哥哥看向身邊的母親，她鬢角發白，雙眼紅腫嗓子也哭啞了，老了十幾歲一樣。

他要是不答應的話肯定會被報復的！而且小苗已經死了，他的那份孝道等自己拿了封口費也可以加倍替他補上，這不算丟良心！

他先自我安慰了一番，等宋飛澤被拉著經過眼前時才猛地站起來，狠狠拽住宋飛澤的衣領。

「你個畜牲！你怎麼忍心！我弟弟才成年啊他還那麼年輕！你怎麼忍心不救他只等著他痛苦的離開！你還是個人嗎！」

白佳錄為了讓宋飛澤判的更久又能更合理，編造宋飛澤撞到死者車輛被迫停車時死者並沒有死，而說宋飛澤是在等待死者死亡後才逃逸離開。

這樣會讓人厭惡感更強烈，肯定會多判刑！

瘦高個男人見狀一臉焦急的拉住他，「你冷靜點，別激動！」

死者哥哥聽見這話咬住壓根，一拳打在宋飛澤眼角。

宋飛澤站不穩的倒在地上，耳邊只剩下鳴聲，他半坐起來，感受到眼角有東西流下來，是被打破了。

白佳錄這時跑過去站在宋飛澤身前，「你幹什麼，光天化日在警局動手瘋了嗎！我弟弟也是無心的，而且他也會賠償一筆錢給你們，你們別太過分了！」

這聽起來是多麼窩心的維護啊！

白佳錄是想將他踩的更深，變相幫他承認了罪名，想讓他再也沒辦法翻身。

宋飛澤摸摸眼角，都快疼得沒有感覺了，指尖紅猩刺眼。

他後知後覺抬起頭望去，打他的男人怒發衝冠樣子頹廢應該是死者家屬，還在不依不饒想衝過來。

僵硬的轉動脖子，他看見並排坐在椅子上的兩個女人，應該是死者的母親和另一個親人。

她們此刻也是眼眶通紅，靠在一起忍不住流淚，不時看向他的眼神里同樣充滿仇恨和厭惡...

人怎麼能這麼壞呢？

宋飛澤呼吸困難，這樣的問題佔據了他整個人。

人怎麼能這麼冷血這麼壞呢？

他不懂為什麼死者的家人會認為罪犯是他，明明他們中有人在場啊！

為什麼沒人出來作證，為什麼沒人為他辯解！

死者屍骨未寒，他們怎麼能忍心收錢昧良心做偽證！

他才二十二，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宋飛澤感覺到自己被人拉起來，扭頭看去，是打他的男人。

男人拉住宋飛澤的胳膊，把宋飛澤帶了出去，白佳錄和瘦高個在做樣子攔著死者哥哥。

「小夥子，何必呢？你瞧瞧，剛才直接承認了不好嗎？鬧得現在大家都不愉快，多不合適啊！」

男人打開車門，把宋飛澤推後座，自己也跟著進去了。

「你乖乖認罪的話，我也省力氣你也免得再受罪。」

宋飛澤手被拷在車頂的握把上，靠著冰冷的玻璃。

男人回到駕駛位，鎖了車門開車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

男人點根煙夾在指尖，透過後視鏡瞄一眼宋飛澤，「這裡東西不夠多，我只能帶你去別處了。誰讓你牙關這麼硬呢！」

宋飛澤看向玻璃，玻璃里的他樣子很狼狽。

「判幾年？」

男人這次沒不耐煩，大概是被拜託的事情要完成了，心情也不錯吧。

「撞死人後逃逸，並且主觀態度惡劣，大概四五年吧！」

宋飛澤勾起嘴角，又因為嘴角破了疼的放棄。

男人打開駕駛位車窗，「放心，你是白家養子，肯定會看在白家的面子上判的盡量輕！」

宋飛澤輕呵一聲最終閉上眼。他累了...

「我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