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林恩邁著大長腿在道具間里看自己衣服的成品，一邊跟副導演吐槽：「那算什麼粉絲？上來就打？沖臉？還詛咒我祖父？我祖父在海上殺人的時候他父親都還沒出生呢！還不是被老子摁在地上打！」

副導演小聲嘟囔：「誰讓你上來就罵自己的作品。」

「WTF！對自己更加要有批判性！那套衣服本來就是失敗之作！」只是你們這一群唯利是圖的傢伙擅自湊上去吹捧想賣個好價錢而已。

設計師脾氣很大，微卷的短髮金到耀眼，碧藍的眼眸大海一般深沉，卻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哼，要不是看在莉莉絲的面子上，我才不來這種地方。」

林恩·諾里斯眼睛朝外一瞟，正好看見表妹穿著自己設計的破爛裝被助理拉著跑過去，耳邊還能依稀聽到他很有禮貌的吶喊：「我還沒沖水啊我我我不能沒素質啊被我表哥知道我要完蛋的！！！」

諾里斯盯著副導演，雙眼失去光澤，有些幽暗：「莉莉絲跟我說他喜歡我到我可以睡他，是真的麼。」

副導演搖頭，這種事我怎麼知道，這難道不是導演為了誆你來隨便說的嗎！而且麻煩你快點把圖紙交出來不然要來不及做了啊！導演很可怕誰都惹不起！

「要衣服可以。」諾里斯從一團亂麻里找到兩張牛皮紙交給他，「剩下的，我要本人來給我做模特。」

96

提問：請問林恩·諾里斯跟您是什麼關係？

提問：黃導。

莉莉絲暴躁，眼一橫：老娘真是服了你們這些人，很有意思是不是！

提問：請正面回答。

莉莉絲傲嬌：還能是什麼關係，就你們想的那種關係唄。

提問：那為什麼要跟陳老闆說諾里斯長得特別難看呢？

莉莉絲：那些臭男人在我眼裡都是一樣難看的，修飾一下也不過分，這是藝術。經過我眼睛修飾看到的就是這麼醜陋，外人看到什麼樣子我怎麼知道？

提問：有啪啪啪過麼？

莉莉絲：你是指耳光嘛？

提問：？？？

97

劇本是有些灰色校園題材的，男主角身上需要有陽光幹凈的大男孩氣質，但偏偏他的身世又有那麼一點悲慘，遭受各種家庭打擊之後加入了小混混的行列，性格也變得有些孤僻，需要在朋友與女主角的幫助下走出陰霾。

就很土。

但是導演的整體拍攝風格是晦暗的，濾鏡加的恰到好處，就連風吹過樹梢都能讓人感覺到一絲悲涼，男主陽光樂觀的笑容在鏡頭裡看著越發地讓人心疼。

「藝術片要表達的是感覺，注重的是角色的感情。」莉莉絲給他講戲的時候隨手抓了一把髮膠在他頭上捏著，「這不是商業片，你認為觀眾少，大家不喜歡看你演的東西，甚至就算你拍不好也沒人看就大錯特錯了，這部電影我都沒有打算在國內首映。」

余臨一愣，有點沒懂。

「故事很老套，但是這部電影是有原型的，是我給另外一個已經實現夢想的男孩寫的劇本。」莉莉絲散下頭髮不化妝的時候還是很清秀的，企圖用故事感動他，希望他更加努力。

余臨立刻問道：「黃導，是你自己嘛？」

莉莉絲抬手就呼了過來：「叫老娘什麼！」

猜對了也不要打人啊！

莉莉絲深吸一口氣看著他抱著腦袋的樣子，盡量用投資方交給他的語氣說話：「乖，其實你的台詞沒有那麼多，我找個有耐心的給你對戲，咱們爭取十條過行不行？」

黃·莉莉絲·冬冬導演，從來沒有這麼委屈過自己的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