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明楷被人撂了，這是所有人的第一想法。

自打修明楷進來這麼多年，除了一開始的那副囂張跋扈樣引得當時獄中的老大不爽，被人欺負過以外，這還是第一次。

就連原先視而不見的獄警也開始聚了過來，「鬧事呢！關了！」

瞿煜辰被關了禁閉，一天給一頓，那飯菜老鼠聞了都吃不下去。監獄裡的這種法子，也不知道合不合法，想想這日子，瞿煜辰忽然有點想念白帝了。

進來這麼久了，好像沒有一人來看望過他，果然以前所謂的那些好友，都不過是見風使舵。

「牆倒眾人推」倒算不上，但也大概就是現在這幅景象了吧。

那一摔，其實摔的並不重，只是當時有些懵，才躺在地上沒起來。

瞿煜辰的脾氣很大，在他剛進來的時候，修明楷就下了這個定論。就光是那一下，他就猜到，看來他不是對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做愛不反感，而是那個男人的心理素質真的很強大。

如果瞿煜辰在裡頭待的時間真的足夠長的話，說不定呼風喚雨的人還真就不是他修明楷了。

「修哥，疼嗎？」站在後頭的生兒，幫他揉著後背的淤青，這不放些力度下去，只怕是很難消的。他光是看著就覺得後背一緊，可修明楷卻是像個沒事人似的，不吭一聲。

「疼什麼，就摔了一下而已，撓癢癢一樣。」修明楷翻著手裡的雜誌，模特各個波濤洶湧，有料。

「等那小子出來弄死他！竟然敢打老大。老大，你說，等他回來要怎麼打！」有人這麼一說，其他人立馬也接了嘴，一時間，就吵吵囔囔了起來。

外頭守著的獄警用警棍敲了敲鐵欄：「吵什麼吵什麼！安靜點！」

「我們老大被人打了！你說吵什麼！」這氣勢比獄警大多了，偏偏那獄警是個白嫩的小哥，看起來膽子也不大，不敢說話，站在一旁，不再管他們。

「打什麼打。」修明楷往旁邊看了一眼，煽風點火的果然是峰子，「那人等我來處理，你們剛插手，別怪我不客氣。」

老大都這麼發話了，自然沒人敢再說。動了老大的東西，即便是他指定的敵人，那也都是違背。

「都散了吧，聚在一起怪熱的。」

眾人一鬨而散，修明楷卻叫住了峰子，「峰子，有些事別做太過了。」

本打算離開的峰子背影愣了一下，又轉過身來：「老大，你說什麼呢，我這不是想幫你出氣嗎。」

一副上趕著討好，卻又不情不願的心思，修明楷一眼就能看出來：「我還有幾個月在裡面呢，做人要懂得識時務，分寸也要拿捏有度。生兒，你說是吧。」

原本穩著力度揉淤青的生兒，被這一問，忽然就慌了神，力度大了些，疼的修明楷皺了眉頭。

「修，修哥，我，我什麼都不懂，我都是跟著修哥過活的。」生兒說這話時，不自覺地看了峰子一眼。修明楷背對著他，沒看見。

「老大，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全聽老大的，那沒事的話，我先回去躺著了。」

見修明楷點了頭，峰子這才走開。見他背對著自己躺在床上，拍了拍生兒的手：「算了，不用揉了。」

「哥，輕些。」好一陣子，那檔子事把男孩弄的有些迷迷糊糊。

「等老大出去了，你就跟著我，吃香喝辣，保准你比現在過的舒服。」峰子蹲下來，用手抬起生兒的下巴，迫使他看著自己。

「哥，我跟著你，只要你肯收我，我就跟著你。」生兒是個很識時務的人，別看年級不大，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這小胳膊小腿沒被人給活剝了，多少是有些本事的。

「生兒」的名字聽起來像女孩的名字，其實都是修明楷那兒化音給鬧的，「生兒」的全名叫陳生，頗有點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的風味。

「生兒，你犯什麼事進來的？」峰子站在一旁。

「我是，啊！哥！還來嗎？」陳生靠著牆，看了看一旁的褲子，上頭的管子有些漏水，褲子都濕了，等下可怎麼穿出去啊。

峰子沒管這些，把陳生折騰成自己舒服的姿勢：「再來一次。」

峰子是找了人，偷偷摸摸把陳生帶到浴室的，這會兒時間也差不多了，外頭的人開始催促。

聽見外頭的說話聲，峰子有些氣悶，胡亂來了一炮，就出去了。

「峰子，還有一個小子呢？」肥頭大耳的男人朝他身後看了一眼，這才瞧著陳生一瘸一拐地出來，姿勢怪異。褲子也濕了大半，上頭沒有清理幹凈的白色粘液，腳趾頭也能猜到是什麼東西。

「回監了，走快些！」獄警在兩人身後催促著。

陳生眼見著峰子往前走的飛快，卻絲毫不理會他，身後的疼痛感愈發強烈，最後那一下，似乎撕裂了，也許要申請一下保外就醫。

兩人回監的時候，修明楷因為和瞿煜辰打架鬧事的事情被叫去談話了，其他人卻是死死盯著進來的陳生。

路過某些人身旁的時候，有不少人吹著下流的口哨，還有人去扯陳生的褲子。要不是躲得急，可能就被扯掉了。

「峰子，你膽子可真大，老大的人你也敢動。」

「你可別胡說，老大的人我哪裡敢動啊，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峰子說這話時用赤裸裸的視線盯著陳生看。

「還沒動？你看那褲子上的東西。」說話的是剛才扯陳生褲子的人，搓了搓手指頭放在鼻尖上聞了聞，「這東西，有誰不知道是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