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欣然不緊不慢地走到艾落身邊，他的胳膊搭在護欄上面，凝視著遠方的景色，一副看痴了的模樣。

這個城市的高樓鱗次櫛比，街道錯綜複雜，每一個亮著燈光的窗口看起來都像是一顆小星星，只是這些星星不在夜空里，而是被上帝撒入了凡塵世間。

「漂亮吧。」

艾落的語氣不像是反問，反而更像是陳述，又輕微地帶著一些感嘆。山頂上的風吹在臉上的時候其實很冷，但是葉欣然也看得呆了，輕輕地「恩」了一聲。

艾落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笑了笑，把手機湊到葉欣然眼前笑了笑，說：「新年快樂。」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葉欣然眼睜睜地看著23：59變成了00：00，就像變魔術一樣——他不知道為什麼艾落對時間把握得那麼準確，只感覺確實很神奇。

「傻愣著幹嘛呀！」艾落揉了揉他的頭髮，將他的頭髮揉亂，然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不是很浪漫的一件事情麼？你以後還是不要談戀愛禍害別家姑娘的好，一點兒浪漫細胞都沒有。」

葉欣然將頭髮理好，沉住氣沒有說話反駁，畢竟他本來也沒有打算談戀愛。

至於浪漫麼？…如果他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現在說不定真的被艾落感動得稀里嘩啦的了。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艾落看夠了，又轉過頭去看葉欣然，葉欣然安安靜靜地，微微張著嘴，呼吸時帶出些許白霧。他的側臉還挺好看的，之前很瘦削的臉龐現在看起來也飽滿了許多。山頂也有照明的燈，只是燈光很暗。

這陰影打下來，就很好看，連睫毛也比之前看著有靈性得多。

葉欣然獃獃地看著，要是問他有什麼想說的，似乎也沒有，但是艾落好像在等著他開口，要是他倆在一起總是艾落一個人自言自語，似乎也對不起他。

「恩…洛寧山說，我現在不能出自己寫的歌，要積攢一點兒人氣。」

艾落扶了扶額，還以為他會說些什麼呢，沒想到開口閉口還是音樂。

「確實是這樣的啊，你以為參加一個比賽就能火了麼？」艾落也說起出歌的事情來了，「還早的很，以你現在的知名度，出歌也不見得有人肯買單，到頭來賠了錢也是公司——但是他們不會做這種賠錢買賣，你現在好好加油吧，總有一天可以出歌，實現自己的夢想的。」

葉欣然點了點頭，這話洛寧山也說過。

「別擔心了，」艾落笑嘻嘻地一把摟住他的肩膀，「還有我這個大明星罩著你呢，你想不火還難了呢，實在不行我找幾個熟的女明星和你炒炒緋聞，再買個微博熱搜——這不就行了麼？」

「那個…倒是不需要，我還是想靠實力。」

艾落聳了聳肩，知道葉欣然就是那麼頑固，也不再跟他說什麼娛樂圈的大道理了。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葉欣然會明白的，腳踏實地，是這個圈子裡面最不提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