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了下，所指方向有戶人家在辦葬禮，今天還見有寫著奠的花圈放在門外，可能是剛去世的人吧，但他為什麼要站在路邊？

不知所以然，我把手揣進兜里，「超度我可以湊合幫你，冤屈的話建議找警察。」

我兜里是護身用的硃砂和定鬼符咒，以防不測。

那『人』聽了我的話像是愣住了，遲遲沒有動作，我無聊的拿出了口袋裡的煙盒翻蓋子玩，周圍是無盡的黑夜，剛才那條小道上的路燈始終亮著，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省電，亮度不怎麼樣，能見度非常低，背燈處的陰影把他的臉遮的看不清。

「咻！」突然一張臉『移到』了我的面前，在那瞬間我保證我的瞳孔肯定放大了。

這是怎麼樣的一張臉，簡直無法用語言描述，文科不好的我只能用血肉模糊這四個字來形容。他的眼珠，鼻子，嘴巴，耳朵，整張臉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脖子上也有十多條凸起的血痕，每一條都延續進了壽衣裡面，像是裡面也布滿了傷痕。

我無奈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大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要報，報...仇。」

那『人』的嗓音嘶啞的厲害，說話間我能看見他咧到耳根的嘴和最裡面的舌根，猩紅，還裂開了半塊，講話時像是快要掉下來。我伸手讓他別講了，「大爺，您別說話了，我問話，您點頭搖頭就成。懂了？」

大爺閉上嘴點頭。

我放心下來摸摸自己的心臟，可不敢再讓他說話了，否則等會兒可能還要給他撿舌頭，那體驗絕對會引起我的非常不適。I swear。

「你說報仇，那你的傷是人為？」

他點了兩下頭，是人為。

我站著有些累了，從手裡捏變形的煙盒裡抽了支煙點燃，抽了一口，煙草味讓我的睏乏消散了點，繼續思考。

這『人』的傷痕是凸起的，有生活反應，說明是活體受傷，而全身都是這種傷的話，有點不能理解，加上人為，我第一個想到的是黑sh，亂刀砍死什麼的，但這種不可能把臉砍成這樣啊，而且傷口密集且不規則的模樣，像是被肆意切割的，感覺是有深仇大恨，排除了黑sh，那就肯定是生活中的仇人。

「是身邊人做的？」

「恩！」『人』使勁點頭，臉上的肉顫顫巍巍，有掉下的傾向，我趕緊做手勢讓他冷靜，可這位中年大叔的身體開始猛烈抖動，身上漸漸變得鼓鼓囊囊，像是要爆開。

「刺啦！刺啦！」布帛爆裂聲突起，他身上的衣服崩開了幾十條口子，從裡面露出的皮肉也都跟臉上的一樣，幾乎都要脫落，有的地方僅僅連著一層外皮膚，這裡的傷口讓我更確定了他的死因，用利器多次砍割，但不是刀之類，因為這些痕跡沒有規律，比起刀具那樣有把手的工具，它更偏向於是刀片的感覺，人為？刀片？

我想起今天偶然路過了他的靈堂，既然在頭七天內擺了靈堂就說明他的死亡應該是自然事故死亡，警察沒有多介入，加上人為這個關鍵詞，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是有人故意偽造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