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利輕輕笑了笑。這笑像是有些接近於諷刺，又像是一種理所當然的無奈。

「你不就是喜歡那種湛藍色無瑕的眼睛瞳孔嗎？」他看著我，慢慢而語。

平常人說這句話，我會覺得他們是在質問我。他告訴我時，不知為何，我莫名生出了一種他在自嘲、他在卑微中跌倒的荒謬感。

我看著他的眼睛。我記得，在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的眼珠是紅色的。

於是我慢慢問出我的疑惑。

他無所謂的看著我，就像是在講一件十分樸素無激的事情一樣。

「吸血鬼族群中的眼睛瞳孔。由他們的血緣而決定。除開他們從小身體之中帶來的基因瞳孔外，紅色是他們都可以隨意擁有的顏色。」

說到此，他又道：「就像你們人類可以自主選擇某件事物。隨意擁有，隨意丟棄。」

他說這句話時，我突然敏銳起來。這句話的另一層含義，不正是，吸血鬼有些東西不能自主選擇？

我慢慢的看向他，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任憑我伶牙俐齒，面對他時我總是過於緘默。

「喬。」他慢慢出聲。我凝視著他。

他慢慢走了過來，給我戴上那串經過他手改造的十字架項鏈。

現在，已經被稱為真理之心了。

這幾天，至從溫斯利的出現。我總會腦中浮現起一個叫做卡勃齊的名字。

「卡勃齊是誰？」我慢慢問出我的疑惑。

他眼神溫柔的看著我。裡面的淡黃色眼珠若有若無的彷彿在用另一種方式說著他的脆弱。

「吸血鬼領域的第一代尊主。因為他，吸血鬼第一次可以活在陽光下。」他言簡意賅的對我說。

但是，我卻感覺到，他應該是隱瞞了我什麼。

「只是如此？」我遲疑的開口。

他見我發問，伸手慢慢拂過我的臉頰，如同戀人般的親近。

他靠在我的耳畔，輕道：「卡勃齊。曾經是你的戀人。當年，卡勃齊逝世，你鬧著說要和他一起陪葬。」

他說完這句話。我驟然抬起頭看著頭，雙眼謹慎。

「你在說什麼。」我冷聲道。

他說完這句話，輕抿著笑了一聲。沒對我的問題進行大致回答。

只是不知為何，這笑看著有些落寞。

我看著他。一時竟沒找到什麼反駁的話語。亦或是一瞬間，腦子裡只剩下卡勃齊這個名字。

我慢慢看著面前的真理之心，伸手將他拾起。

一瞬間不知為何，我的心緒里冒出的情緒，微微露著落寞。

落寞？我為何會有這種情緒？

我本能的想要甩開面前這串項鏈，可不知為何，手裡卻又將它拿的越緊。

不。不是我將它拿的緊。是它彷彿在努力的拿緊我。

我深壓氣息，甩開面前的項鏈，恍若驟然遇見蛇蠍之痛。

「這個項鏈。我不想要。」我慢慢訴來，沒再理溫斯利似乎想要為我戴起項鏈的雙手。

「你帶吧。送你了。」我無所謂道。

溫斯利驟然間聽及似乎低聲笑了下。這笑，像是從喉腔里發聲，帶著微許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