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於斌根本沒往深里想，他只知道為了不讓宋則成懷疑，他必須表現出對某一樣事情有興趣。

譬如放假和提薪，這是所有普通員工都會想要的獎勵。

宋則成生性多疑，對身邊的手下從來都抱有幾分保留態度。他能在剛剛這麼明裡暗裡的試探自己，只能說明他對於斌的懷疑已經到達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作為縱橫商場的翹楚，宋則成的部下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全身而退的，再加上於斌身為助理，近兩年逐漸掌握了宋家太多機密，只要稍微露個頭，隨便透露幾句都能給宋家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作為宋家有點權利的手下一般只有兩個結果，要麼就一輩子只為宋家做事，再要麼就是簡單粗暴的去死。這種心照不宣的做法類似於家族權利的站隊，選擇了一個屬於自己的主子，那麼命和名利全部都系在那個人手裡。

不過宋則成當然不想這麼輕易放棄於斌，他向來善用人心和權利，知道怎樣才能讓下屬對自己恐懼同時又深信，並且全然的依附自己。

宋則成盯著於斌不深不淺的笑笑。「記得當初遇見你還小，要不是老爺子不同意，我都想認你當兒子了。」

於斌非常勉強的笑了笑，聲音很輕。「我哪有這種資格，理事長能送我出國留學，還那麼細心的栽培我，已經是我最大的福氣了。」

書房裡的氣氛很快緩和下來，燈光很亮，襯的窗口外面的夜更黑更涼，有細小的蟲聲吱吱傳來，似乎在月光里撒歡叫嚷著，很是輕快。

於斌穿著白襯衣，他白皙細膩的肌膚在燈光下有如白玉，身子勁瘦而不骨瘦如柴，他的眼睛很好看，長長的眼睫在他簾下落著一排剪影，瞳眸深邃溫和，抬起眼來的時候甚至讓人感覺一股媚意。

至少從宋則成的角度看過去，於斌現在很好看，那股無時無刻不透著的禁慾氣質更是讓他加分不少。

不是女人可惜了。

總裁大人心裡蹦出這一句，後幾秒又頗覺怪異。

要是女人會怎樣？收到床上做小情兒嗎？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這種怪異的心情讓他無所適從，好像心裡癢癢的，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滋生出來，讓人倍感刺激又猶疑。

他盯著於斌看了半響，像是在細細的考量他話里的真假性。只有於斌如芒刺背，恨不得立即大步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宋則成神色古怪的敲敲桌子。「你在我手下也有兩年了，倒是沒看過你有什麼女人。」

這話問的簡直一頭霧水。

於斌下意識看他，有些不確定。「嗯？」

宋則成微有些不耐煩的重複。「我還沒看過你有女人。」

宋則成的手下多多少少都有女人，有時候去酒吧喝個花酒順便點個小妹是常有的事。但是於斌跟了他這麼久，還真一點也沒聽說他有女人，每天幾乎二十四小時跟在他身邊，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雖說於斌一看就是正經人，但男人嘛，總有需要疏解的時候，難不成他每次需要都用手解決？

可看於斌那一臉禁慾樣又不像。

總裁大人理所當然的忘記了，於斌只是他的一個屬下而已，他根本沒理由也沒資格去管這些。

況且人家就算有女人就得讓你知道嗎？再說了，人家小助理跟你似的小情兒遍地，有事沒事就跑去打一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