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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博終於受不了了，推了推都快湊到他面前來了的對面的元六的腦袋，「你倆有完沒完！」

元六依舊一副神遊天外的表情，被他推了又立刻狗腿的湊過去，一臉試探，「您看呢？我應該有完？還是應該沒完？」

孫虎起鬨道，「對對對！都聽你的！」

謝博在城門口喊的那聲「石頭哥哥」無異於石破天驚，將己方眾人全都驚呆了，連馬車裡的顧崇晏都掀開簾子往外看了兩眼，一時都沒意識到他是在和誰說話。

直到那傳聞中高不可攀，殺伐果決的夜柔獨孤對著謝博點了點頭，回了句「雲安」，他們才回過神來。

雲安是謝博的字，他們倒是都知道，但他們大周只有家長長輩會喊小輩的字，他們一行，只有顧崇晏比謝博年紀大，平時還真沒人喊過。

那一瞬間顧燦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孫虎都懷疑九爺要衝上去和獨孤戰打一架然後再把謝博殺人分屍了，畢竟他自己和獨孤戰劍跋扈張的，人家卻因為謝博而主動給他們解了圍，一拳打在棉花上，還被迫目睹了一次認親現場，確實挺尷尬的。

想到這裡孫虎看了眼顧燦，他不參與他們的討論，把拒絕明明白白寫在臉上，自顧自冷著臉挑剔的撿著勉強入眼的菜往嘴裡喂，神情懨懨，似乎這滿桌子佳餚，就沒一個能讓他滿意的。

可當初他們在閔州，尚且不能飽腹時，顧燦都從未挑過什麼，與他們同吃同住的，簡直不像宮裡錦衣玉食長大的皇子，也不知……

元六年紀小又皮的很，謝博拿他沒辦法，只能無奈的拍了拍就坐在他身邊的孫虎的肩膀，抱怨道，「孫將軍，你怎麼也跟著他鬧！」

誰知孫虎正看著顧燦出神，被他這一拍嚇了一跳，立刻扯著嗓門喊，「謝兄，這就是你不厚道了，你和那夜柔獨孤……」說到這兒他突然意識到什麼，又一下降了聲音，鬼鬼祟祟的四下瞅了瞅。

畢竟獨孤戰和他們住一家客棧，被人家聽見他們在背後議論可就太尷尬了。

顧燦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一邊夾了一塊鹽酥雞打量著能不能入口，一邊面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不在。」

孫虎不怎麼相信這個一心吃飯，連眼皮都沒掀起來過的人，他自己一絲不苟的環視了一圈，確定獨孤戰是真的不在一樓大堂，才繼續問道，「……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硬生生將做賊心虛演繹到了極致，偏又一臉理直氣壯的表情，等著謝博回答。

沒人發現一直低著頭吃飯的顧燦不動聲色的側了側耳朵。

謝博無奈，他以前不說是因為覺得沒有必要，也是為了避嫌，可現如今已經如此，也確實沒必要瞞著了，而且不說清楚，還徒增嫌隙，可是到底什麼關係……謝博想了一會兒才道，「他母親，是我們謝氏女，我們自幼相識……」說到這裡謝博才發現，他們的關係其實乏善可陳，不過簡簡單單一句話而已，如果不是這次碰巧遇到，也確實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