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席庭你就是個混蛋！瘋子！」

夜瀾狠狠地踹人一腳，席庭膝蓋發出一聲悶響，逼的他皺了皺眉：「是你把問題想的太過簡單。」

夜瀾用盡一身力氣想要妄圖脫開身，席庭卻直接一腳掃在了人小腿肚上，讓對方撐都撐不住地滑倒在地。

席庭一把掐住人的脖頸，幾乎用上了要命的力道，沒一會兒便讓對方窒住了呼吸。夜瀾去扒他的手，差一點便要夠到藏在胸口處的短匕，誰知快得手時卻被對方預先察覺，將刀抽出丟出了六尺遠。

席庭是真想要他的命！

夜瀾能感覺到對方是動了殺念的，但他卻依然不服輸地抗拒著，他聽見他的兄弟們正聲音嘶啞的喊著自己，縱使微弱但卻讓他覺得自己千萬不能在這裡妥協。

「我真想毀了你，鶴之……」席庭在最後一刻鬆了手。

頓時，大量的空氣湧入夜瀾的胸口，讓他終於能正常的呼吸。

在夜瀾的耳中，一時間，牢房裡靜的就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喘息聲。胸口和嗓子疼的像是被人踩過一樣，好像還滋滋冒著熟透的熱氣。

「將軍，將軍……」一個神志尚還清醒的年輕男人緩緩爬到獄門口，他的臉因為感染已經腫爛了半邊，眼睛也是傷的一閉一睜，他勉強探出一隻胳膊抓住倒在牆角的夜瀾，聲音透出一股子沙啞。

「哼，裝的倒好看，還真當自己是個忠心護主的？你也配！」席庭一腳踢開男人的胳膊，拎著夜瀾的衣領強迫他站起來，面對面道：「你的自以為是根本一文不值。但你若是願意聽我的，不管是葉敏，還是這幾個廢物，我都不會再碰。否則，我還可以讓你失去更多。」

直到這一刻，夜瀾才真正覺得，這個人是真的變了。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一個人，自私，殘暴，不把人當人。這一切若是放到從前，夜瀾絕不相信這是用來形容席庭的。他去邊關那幾年，席庭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你的回答呢？我想聽。」

夜瀾幾欲發狂地狠瞪著對方，眼角紅的嚇人。

「呵，不行？」席庭重新扳住他的下巴，一雙眼看不出喜怒，可吐出的話語卻可謂是字字誅心。

「好，那這些人便一個都別想活，全殺了罷！」

「不！」夜瀾顫抖地抓緊了他的手，咬緊了牙關許久之後又緩緩啟開，道：「好，我答應你。你想怎麼樣都行，我只有一個條件，救活他們……」

席庭挑了下眉，逐漸緩和了神情，又恢復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沒問題，只要你肯聽話，我必然什麼都給你。」

夜瀾斂下眸中的嗔恨，靠著牆一點一點坐下去。他的腿上本就有舊傷，方才被狠踹那一下，便已經嚴重到讓他連站一會兒都很吃力了。

席庭見狀十分窩心地蹲下去，將人打橫抱起，臨走前吩咐道：「找大夫好好醫治這些人，若是死了一個，小心腦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