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知道會離婚，當年就不該心軟同意這門婚事，她應該把柯勛鎖在家裡關個十天半個月的。

當初還信誓旦旦的跟她說真心，還承諾非榮錦城不娶。

坐在沙發上的柯母喝著咖啡對著門口等柯勛的身影，一想這婚能吹，她的嘴角按捺不住的往上揚。

「砰！」

家裡的門是被撞開的。

「榮錦城！」柯勛是趕著過來的，手臂上掛著外套：「你發脾氣就發脾氣，怎麼能趕我媽走？」

榮錦城終於等來正角，他起身對著柯勛，把提前收拾好的行李箱擺在中央：「柯勛，我不是在發脾氣，這裡是我家，那是你媽，我媽在國外。」

「反正也是要離婚的，咱們分居也挺久的，也差不多跟離婚沒兩樣了。」

榮錦城拍了拍行李箱：「柯勛，你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可以領著你媽，一起滾蛋了。」

「榮錦城，你鬧脾氣也要有個度！」柯勛沒想過榮錦城是真想跟他離婚，就以為對方是為了挽留他嚇唬他。

畢竟要離婚，早在他第一次越線的時候，就跟他鬧翻天了。

榮錦城就是那脾氣，心裡不舒服想找個由頭髮泄一下。

「整天扯離婚，離什麼婚？現在不是挺好的。」

「好好過日子下去不行啊，整天那邊瞎鬧，還有媽你也是，沒事不要整天來我這裡，我忙，沒時間照顧你，你又嫌榮錦城這那的，他心裡也不舒服。」

「柯勛，人榮錦城不想跟你過日子了，想離婚了，你沒聽出來啊？」柯母一把抓住柯勛：「榮錦城都說，今天把事談攏了，明天咱就把婚離了。」

「媽，你也別跟著瞎摻和，這是我跟榮錦城的事，這樣，離婚的是，我親自跟他談，你先進去歇著。」柯勛扶著柯母，把她迎進卧室。

榮錦城攔住了：「柯勛，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到嗎？」

「我說，帶上你的行李，跟你媽，給我滾出去。」

柯勛一愣，他沒想到榮錦城這會這麼嚴肅的跟他講話。

「柯勛，你看看榮錦城，說要趕我們出去！」柯母一聽，撇頭冷哼一聲：「你以為我稀罕你這裡，我去住酒店去！」

「柯勛啊，你好好跟他說，別吵架。」柯母知道就榮錦城這態度，事情是絕對沒問題的，也就安了心的出去。

榮錦城看著這對母子寒暄，心裡頭才是真的寒，等柯母一走，柯勛揚起手朝他來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帶著狠勁，榮錦城腦子嗡的一聲響著，他抬眸看著柯勛，眼眶裡旋著淚花：「柯勛，你打我？」

柯勛看了一眼發疼的手掌，把手背在身後：「榮錦城，咱們結婚這麼多年，我媽是脾氣不好，也沒真對你怎麼樣，你到底是有多恨我媽，要把他趕出去？」

「柯勛，你看。」榮錦城指著額頭的傷逝：「這是你媽的傑作，還有這。」

他指著紅腫的臉頰：「這是你的傑作。」

「柯勛，我在家給你當牛做馬這麼多年，我換來了什麼？」榮錦城一腳把行李箱踹倒：「屁都沒有！」

「我榮錦城，他麼跟你結婚，就是來你這當一輩子保姆的！」

「榮錦城，你這話就過分了，我柯勛跟你結婚這麼多年，有虧待過你嗎？」

「保姆？」柯勛也踹了一下桌子：「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你這個保姆的位置！」

「那就離婚！」榮錦城知道跟柯勛永遠說不到一塊去：「有人稀罕，我不稀罕！」

「離婚就離婚，好像我柯勛離了你過不了一樣！」柯勛一把再抓起一來就扔在沙發上的外套：「什麼時候離，你挑個日子，到時候發個消息就行了，反正咱倆的情分早就盡了。」

「明天，明天就離。」榮錦城撿起倒在地上的行李箱，遞給柯勛：「明天是你我八周年結婚紀念日，明天離，最好不過。」

柯勛冷哼一聲，抓過行李箱帶出去。

人到門口，轉身對著榮錦城，冷笑：「現在跟我說離婚，將來別哭著求著找我復婚。」

榮錦城就這樣默默的看著柯勛離開。

他摸著還發燙的臉頰，神情恍惚。

就這樣恍惚的來到卧室，拉開抽屜里的結婚證，結婚證上的日期跟今天差了十幾二十天，哪裡是什麼結婚紀念日。

原來柯勛連這個都忘記了。

自嘲一笑，把紅本本塞回去，鑽進被窩裡蜷縮著，整張大床他就佔了很小的一部分，這些年來他基本都是這麼睡得。

閉上眼想入睡，卻怎麼都睡不著。

一直熬到第二天，他憔悴著爬起來，去雪櫃里咬開一袋牛奶這樣對付了。

對著時鐘一直到民政局上班時間，就給柯勛撥打電話。

被吵醒的柯勛揉著發漲的腦袋，才想起昨晚上發生的事。

離婚？

本來他是覺得沒必要鬧到這個地步，既然榮錦城堅持，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榮錦城早就把材料準備好，在民政局門口等他。

柯勛過來的時候，看到榮錦城消瘦的背影對著他，恍然想起當初，他跟榮錦城在民政局外徘徊好久，也沒有進去。

這次反倒是一來，什麼話都沒有，榮錦城就往裡面走。

柯勛沒有動作，他拉住榮錦城：「要不……」

要不還是算了，都結婚七八年了，真這麼離婚了……

「走。」榮錦城一把拉住柯勛，往民政局裡帶。

柯勛看著榮錦城握著他的手，想著當初榮錦城紅著臉在外轉來轉去的就是不敢進去，最後還是他拽著榮錦城進去的。

如今，倒是風水輪流轉了。

柯勛抿著唇，也沒說什麼，再掀開小紅本的時候，才看到結婚日期不登對，當時是榮錦城故意那麼說的。

他看了榮錦城一眼，對方卻連一個正常的眼神對視都沒賞給他。

辦理手續過程期間，柯勛始終面無表情，反倒是榮錦城再看到離婚證的時候釋懷一笑：「謝謝。」

「沒見過你平常笑得這麼開心。」柯勛一把抓起離婚證。

不懂為什麼，這離婚本來也不是什麼事，怎麼看著榮錦城笑得那麼開心，心裡不是滋味呢。

煩躁的把證件收起來，轉身朝著小情人那裡去舒緩心情去了。

等柯勛一走，榮錦城才收斂笑意，他對著離婚證發獃好久，才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