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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武打的那場戲是在雨里拍的。

因為群演的表情一直很不到位，換了好幾批，所以其實還是拍了很多條。

他結束之後馬上就喝了熱水跟薑茶，第二天還是沒有躲過發燒的命運。

這個時候，孤單一人就顯得特別寂寞，余臨虛弱躺在床上，滿心滿眼都是溫柔可靠又任勞任怨的經紀人。

起齊，我好想你，我從來沒有獨自離開你這麼久！

助手以為他睡了就出去了。

余臨暈暈乎乎在被窩裡偷偷跟經紀人打電話求安慰。

沒人接。

起齊可能工作忙，跟大仙在一起。

打給大仙。

居然也沒人接。

大魚眯著眼睛覺得好像這個現象說明了什麼但是他現在腦子比平時還要不好使，於是他鬼鬼使神差打給了陳輕舟。

陳輕舟還很意外他居然會打給自己：「小臨？怎麼了？」

大魚蜷縮起來裹在被子里，神秘兮兮：「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喝醉了？」

「噓，你小點聲。」大魚成龜縮狀，提醒他，「跟你說了這是個秘密。」

陳輕舟失笑，「行吧，你要告訴我什麼秘密？」

大魚左顧右盼發現四周漆黑，非常安全了：「我跟你說，我媽是個仙女。」

陳輕舟：？？？

陳輕舟：「那我覺得我媽是慈禧。」

「你別打斷我！」大魚呵斥他，看上去是真的生氣了，「這個秘密只有我知道！我現在要說！」

陳輕舟忍著笑，估計他是喝醉了，連聲音都這麼虛：「好，那你接著說。」

「那你知道我爸爸是什麼麼？」大魚又笑嘻嘻地問。

「是什麼啊？」陳輕舟語氣放的很溫柔。

「我爸！」大魚狠狠拍了一下床，「是二紡著名的一哥！！！」

陳輕舟：這個畫風差太多了吧……

但是他沒有多嘴。

余臨自己就跟倒豆子一樣咕嚕嚕地說：「我媽下凡到了二紡之後覺得跑了一路了一身是汗，就找了一家澡堂子洗澡，她因為是第一次下凡沒有經驗，分不清男女浴室，她……她就走錯了。」

陳輕舟聽到他嘟嘟囔囔的，「然後呢？」

「正好那個時候澡堂子才開門，裡邊兒就沒人……沒人你知道吧，就這麼巧……」大魚龜縮得累了幹脆往旁邊一倒，渾身都鬆散了，「我爸剛跟其他幫派的小混混打完架，打爽了來洗澡……他就很壞，他不僅偷看，還把仙女的衣服給偷走了……」

陳輕舟哭笑不得，覺得他是真的喝醉了：「然後你媽要找自己的衣服，他們就這麼在一起了？」

「怎麼可能！」大魚大聲嫌棄，「哼，你以為這是神話故事麼！」

陳老闆被他那個哼給可愛到了，也在沙發里放鬆下來。

「後來我媽找不著衣服，就報警了，我爸就進局子接受管教了，關了一整天呢。」

這都是一家什麼人，難怪能生出這樣的兒子。

「那過年你回家看他們了麼？」

余臨：……

電話那邊忽然一陣長達十秒的沉默。

陳輕舟還以為他睡著了。

「我媽是個仙女啊……」那邊忽然聲音顫抖地說。

「嗯？」

「所以她生病這裡是治不好的，她肯定要回天上去的……」

「小臨？」陳輕舟意識到什麼，忽然坐起身。

「二紡一哥是個老色鬼，自己的仙女走了……都不管我，偷偷背著我，故意趁我在學校不知道，就跟著她一起走了……」

發熱的大魚全身悶在被子里，在這個黑漆漆的幽閉空間里，大膽地紅了眼睛，聲音支離破碎，死死抓著手機，生怕對面的聲音消失。

「起齊，我好想他們……我好久好久好久沒見他們了……我不要壓歲錢了……我什麼都不要……」

「小臨……」太突然了，上次也是，陳輕舟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他。

「我都知道的……」沒等到迴音，余臨鼻尖更酸，「你就跟以前一樣哄哄我我馬上就會高興了……真的……你就騙騙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