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石魚連連點頭。從口中噴出一陣激涌湧上天空，隨後落下「窸窸簌簌」的雨滴。

「道師，我……」石魚哀求的看向林遲暮。

「你走吧！」

「得嘞！」石魚借力拍打著自己的魚身，噗通一聲跳入水中。

濺起的水花潑了所有人一個激靈。

眾人這才清醒過來，一個個面面相覷，絲毫不知發生了何事。

「有人落水啦！」人群中有人指著河面驚聲尖叫道。

落水者不是別人，正是玉衍，所幸靈力耗盡時他已變回人形。

玉衍再醒來時已是三日後，眼前青磚灰瓦，再看身上錦衣褪去，不知何時換上了一身布衣。他掙扎著爬起來，只覺得頭暈目眩，

這才想起自己為了救那些凡人，幾乎耗盡靈力。真是可惡，他用力拍打著床沿，換來一陣吃痛。看著逐漸紅腫的手背，幾百年的道行啊，說沒就沒了！玉衍幾近崩潰，拽過靠枕就撕咬起來。

「嘎吱！」

前來送粥的黑衣男子看到這一幕也不知是進是退，尷尬之餘，男子身後探進一個渾圓的小腦袋，頂著紅撲撲的面頰奶聲奶氣道：「你……你醒啦！」

眾人聞聲後一股腦用來進來，不到片刻，玉衍便被前來道謝之人圍了起來。

男子抱著女兒來到玉衍跟前，連連鞠躬。「大……大英雄！」說著小傢伙撲棱著雙手就往玉衍身上爬。

「誒……」一開始想要躲閃的玉衍思忖一番，還是讓她爬了上來，只見小傢伙圈住他的脖子，咧嘴笑道「好…好看！」

惹得眾人鬨笑一團，男子等人為示感恩，一眾人全部跪了下去，「多謝英雄救命之恩。」

英雄……玉衍闔下的眸子似有微光閃過，儘是琢磨不透的神情。他是……英雄。

眾人見他剛醒也不好多打擾，道謝之餘紛紛離去。

「囡囡乖！」男子一把抱過小女孩兒，臨走時不忘回頭誇讚玉衍：「這姑娘長得真水靈！」

「噗呲。」在門外等候多時的林遲暮捧腹笑著走進屋內。

玉衍立刻換上一副哀怨的神情，氣鼓鼓的轉過身去，實則偷偷觀察著林遲暮的一舉一動。

「生氣啦？」此次石魚之事若不是他，怕是要出大事兒。自知理虧的林遲暮徑直坐到玉衍身側，扒拉著他的肩膀想要示歉意，不想屢次被他躲開。

「哎呀，別生氣啦！」林遲暮抬手手肘輕輕推著玉衍，看她低聲下氣的樣子，玉衍竟覺得心中舒坦了幾分，他蹙緊眉頭，一臉嚴肅道：「你害我靈力喪盡，你要負責。」說完雙手抱肩，不再看她。

「那你說怎麼負責？」

「將沿路妖魔的道行渡給我」。這樣他便能恢復之前的靈力了，玉衍思忖一番後篤定的看著林遲暮：「你渡還是不渡？」

「渡！渡！渡！」從未見過如此聒噪之人，林遲暮捂著耳朵大步流星地想要逃離此地，得到答案的玉衍頓時來了精神抓了一把桌前的幹糧緊跟其後。

「誒，等等我啊！」得到答案的玉衍頓時來了精神抓了一把桌前的幹糧緊跟其後。

一路上，林遲暮一直思忖石魚口中的那位道師，既用符人引她出來，卻不現身。且對自己的行蹤了如指掌，她想了半天，也未想出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