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鑽進了林遲暮的口鼻，落在那絕美的臉頰上……她的手愈發攥緊……

。

毫無血色的臉上眼神依舊堅毅無比，她……一定要出去。

她不要成為玉衍的累贅……

模糊中，她看見玉衍抬著那含笑的眸子，意氣風發的臉上蕩漾著不可一世的神情，「看了我的身子……是要負責的！」

看著玉衍的笑容，林遲暮竟也跟著笑了起來，淚水同血水容在一起……只要她還活著　一切就不會這樣結束……

林遲暮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又一次次的跌倒在雪地中…失去了靈力的她，身上的傷痛幾乎是之前的兩倍…她俯下身子看著血肉模糊的腳踝，皺起了眉頭。

她用力從身上撕扯下一塊布條，將傷口包裹起來……

這個女人在笑什麼……夙清和的眸子輕顫，扣在軟榻的手指就停滯在那裡，從前那些被折磨的人無一不是痛苦哀嚎……她怎麼還可以笑的出來……還是那樣的明媚。

扶靈看著緩緩往回走的林遲暮，抬頭轉向夙清和「殿下要輸了！」

雷電撕開無盡的黑夜，下一刻林遲暮形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了大殿門口，目光堅毅的看著那個鮮紅的身影。

靜……殿內靜謐一片。

只有林遲暮微弱的喘息聲還有碳火炸響之聲。

半晌，夙清和才淡淡開口，居高臨下的看著殿下搖搖欲墜的林遲暮？

「看來你並沒有本殿下想的那麼堅強啊！」

林遲暮目光凌厲的像是要將夙清和千刀萬剮般。

「怎麼……不服氣？」夙清和眼中的笑意愈發向張揚，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看林遲暮要強的樣子……他期待著林遲暮絕境重生的喜悅……玩物，不就是這樣麼？

「能不能……放我走？」

林遲暮的聲音輕的如同塵絮般……

什麼……夙清和看著一臉卑微求全的林遲暮……心中的幾個期待撲了個空，這麼快就認慫……季闕虞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

無趣……

夙清和的神色愈發陰沉，冷嗤一聲大步走出宮殿。

林遲暮的雙手狠狠攥緊，尖銳的指甲狠狠刺進掌心，鑽心的疼痛讓她有了幾釐清醒，淚水從猩紅的眸子里滴在漆黑的地面上……激起了微小的塵粒。

「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扶靈的喉結上下滾動，小心翼翼得上前想要扶住林遲暮，卻被林遲暮一把推開，那神情淡漠的人緊咬著幹澀的下唇，蒼白的手指扶著紅木窗柩一步，一步回到偏殿。

夙清和命人斷了林遲暮的吃食。

此時的林遲暮在他眼中不過是失去了樂趣的玩物。

倒是扶靈每日會摘一些野果送來，一來二回，林遲暮同他也熟絡起來，這個妖身人面的男子心思細膩，對林遲暮也是照顧有加。

時常會同林遲暮說起從前舊事，自己如何修鍊成人形，又是怎麼披靡戰場，成了夙清和的部下……

林遲暮每天也會出去兜轉一圈，尋找下山的出路……

這日月光漸醒，熹微的月光落在冰冷的宮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