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小掃了一眼來電顯示就迅速接通了電話。

「喂，一一？」

「姐姐，我脖子好癢啊，抹了藥膏也沒有用，老師說是蚊子咬的，可是我真的好癢啊。」

顧小小聽到顧一一的話心頭一窒，看來一一也被黑霧「感染」了。

「一一，你乖乖在學校等姐姐，下午姐姐去接你好不好？」

「好。」

「還有，癢也不能用手去抓知道麼，抓爛了就不漂亮了哦。」

「那我輕輕的摸一摸可以嗎？」

「嗯」

又交代了幾句，顧小小掛斷電話，手機被她緊緊的攥在手裡，在還沒弄清楚這是什麼東西之前，顧小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凝，下午我得去我妹 妹學校一趟，要是點名你幫我答個到」

「行，你放心去吧，是一一出什麼事了麼？」

「嗯，調皮，和別的小朋友打架了。」為了不讓林一凝產生恐 慌，顧小小隨便找了個借口。

匆匆忙忙趕到中心國小的時候，顧小小遠遠就看到顧一一在大門口的鐵柵欄張望。

顧小小跑過去把顧一一抱在懷裡「怎麼不乖乖在教室等姐姐？」

顧一一把小臉埋在顧小小的脖頸，小聲的抽噎「姐……姐姐，對不起，可是，一，一一好癢，嗚嗚嗚。」

顧小小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姐姐來了，不哭了。」

她不動聲色的撩開顧一一的頭髮，果然在顧一一脖子後面看到一個小小的像眼睛一樣的腫塊，和林一凝的一樣，只是顧一一的更小一點。

「走吧，我們去跟老師請假，下午姐姐帶你出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顧一一聽到好吃的，一瞬間什麼都忘了，猛的吸了吸鼻涕，開心的直點頭。

辦公室

「請假？」顧一一的班導有些不太高興「進 入秋季蚊蟲比較多，很多學生和老師都被咬了，這很正常。」

「等一下，老師，您是說很多？」

「對啊，所以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我知道你們家情況特殊，你比較在意你妹 妹，可是她才一年級，你這樣會耽誤她學習的，而且會對她的價值觀也造成影響。」

「老師，我會監督她學習的，這次請假還有些別的事情，希望你能……」

「行了，注意安全。」班導見說不動，也懶得再廢話，直接批了假。

臨走前，顧小小注意到班導撓了撓自己的大腿。

不知道是不是顧小小的錯覺，她總覺得有人在偷 窺她們。

下午六點

顧一一玩了一天累的趴在顧小小身上睡著了，太陽的餘暉灑在她們兩的身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影子，在空曠的街道上顯得有些寂寥。

「吱呀」老舊的木門被顧小小推開，一個星期沒回來，桌椅板凳又落了薄薄的一層灰。

自從外婆去世之後，顧小小就把顧一一送去了寄宿學校，每個周末回來住兩天，即使如此，這個老房子也總是缺少生氣。

把顧一一放在床 上，顧小小擼起袖子開始打掃房間，黑霧的事一點頭緒都沒有，可是她隱隱的感覺到不安。

「一一絕對不能出事，我答應過外婆好好照顧自己和妹 妹的。」

顧小小推開外婆房間的門，黑白色的遺照擺在床頭的櫃子上，顧小小走過去把照片抱在懷裡「外婆，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一一。」

一滴清淚滴落在照片上，顧小小哽咽了一下又迅速恢復了平靜「我必須趕快想辦法。」

就在顧小小想要出去的時候，餘光瞟到了搖椅上的一個厚厚的本子。

她走過去把本子拿在手裡，本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吹去封面的灰塵，上面赫然寫著「日記」兩個字。

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顧氏」，而下面則是一張插圖，圖畫很抽象，隱隱只能看見一雙翅膀。

「外婆的日記？」顧小小有些奇怪，這個房間她打掃過很多次，絕對不可能一直沒注意到這本日記。

只有一種可能，有人來過。

可是顧家這一脈明明只剩顧小小姐妹倆了。

實在猜不到是誰，顧小小翻開第二頁。

「陰曆鬼年27 星期日」

「陰曆鬼年？這不可能是外婆的日記。」顧小小皺著眉繼續往下看。

「又開始了，上千年了，顧家始終還是逃不過這場契約，我們是這個世界的什麼？判官？還是惡魔？不，真正的惡魔是他吧。新的一批＊＊已經被選中了，我們只能冷漠的觀看這一切。」

「新的一批什麼？」可能是時代久遠，有些字已經模糊的看不清楚，顧小小卻堅信這跟黑霧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如果按照日記所說，可以推測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被選中，可是為什麼之前從來沒有這麼明顯？」顧小小猜測可能有什麼東西偏離了軌道「可是，那，又究竟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