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辦法？」顧小小雖是疑問句，心底卻也確信蘇瑞有辦法了。

「只是要委屈一下這飛人頭了。」蘇瑞似是在心疼飛人頭，顧小小卻沒忽略他眼中的狡黠。

「阿沐，把床單抽出來給我。」

「好咧，哥哥」蘇沐橙對哥哥給的指令尤其積極，屁顛顛的跑去床邊一抽，枕頭被子全都散落了一地。

蘇沐橙倒是不在意這些，只是把床單攥在手裡舉的高高的沖蘇瑞揚了揚，一臉興奮的跑到蘇瑞身邊「哥哥，給！」

「嗯」蘇瑞接過床單揉了揉他的頭「阿沐真棒。」

顧小小覺得有趣的打緊，也沖蘇沐橙招招手示意他低頭，滿足的揉了揉他的頭「阿沐沐真乖。」

蘇沐橙倒是開心得不得了。

蘇瑞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忍不住勾了勾唇感覺自己養了兩個小寵物。

他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用床單包著把飛人頭從浴缸中提了出來，順便把飛人頭猙獰的臉遮擋住，可不能嚇著他的兩個小寵物。

飛人頭被蘇瑞揪著頭髮懸在半空中，臉被床單擋住，潔白色的床單被染紅了一大片，它黑色的髮絲不斷的滴著鮮血，脖子的切口處更是血肉模糊，甚至墜著星星點點的肉沫。

「你們倆別看。」蘇瑞不著痕跡的把飛人頭別到了身後。

「你打算怎麼做？」顧小小心中猜到了八九，但又不太明白這樣做的理由。

「扔出去。」蘇瑞壞笑的瞥了一眼飛人頭，飛人頭感覺整個頭都不好了。

蘇瑞假裝沒有注意到手中頭的顫抖，繼續說道「盲鬼的執念是它親手殺了自己的親人，即便它沒有了神智，那份執念也讓它無法釋懷，它進不來，我懷疑它的行動被限制了，但我們可以把飛人頭扔出去。」

「你的意思是，它們就像遊戲里的npc，有各自限制的界點，那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現在所處的一切都是有人在操控著！」顧小小說出口更加確信自己的想法，結合自己時不時的被偷窺的感覺，絕對是這樣！

「差不多吧」蘇瑞似乎並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有些含糊其辭，顧小小隻當他不清楚也沒有多想。

「可是，既然有限制，飛人頭被扔出去是不是還會自動回到浴缸里？」顧小小問道。

「沒錯，不過這幾秒就足夠我們跑到隔壁房間了。」說著蘇瑞隨手一甩，飛人頭在空中形成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擦過盲鬼的腦袋，從圍欄中間掉到了一樓發出重重的響聲。

盲鬼彷彿受到了刺激，想往房間里撲卻突然掉頭往樓下跑去「嗬嗬」，「嗬嗬」。

「走！」也正是這一瞬間，蘇瑞喊了一聲，顧小小三人迅速溜進了隔壁房間。

關上門的一剎那，蘇瑞兩隻手緊緊的拉住了兩隻胳膊，房間里依舊一片漆黑，他們也無法猜測發生了什麼，只是空氣中飄蕩著濃郁的血腥味。

這鐵鏽般的腥味聞得久了，幾乎一點血就能讓人作嘔。

「蘇瑞。」顧小小輕輕喚了一聲。

「嗯，暫時沒有危險，我先放開你，你在原地別動。」蘇瑞說著鬆開了手，隨即，房間里的燈便亮了。

這時，他們才注意到，李大年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的靠在床頭櫃上，似是受了驚嚇還沒緩過來。

而這屋子裡的床卻不同於飛人頭的房間那般潔白，入目全是鮮艷的大紅色，紅色的床單被罩染的並不均勻，上面堆積了好幾架白骨，事實過於明了，那紅色是被血染的。

一個氣息微弱的女人躺在白骨中間一動不動，顧小小沒有空思考燈是怎麼亮的，她的目光注意到了女人的胸口，衣服被撕裂的支離破碎，然而很明顯的是有一半凹了下去。

顧小小感覺自己的嗓子突然說不出話來，有些哽咽。

她自認為不是聖母，更不是會杞人憂天的人，可是眼下的情景讓她楞楞的站在原地，她在想，她該多疼。

「蘇瑞……」顧小小漸漸找回自己的聲音，別開了目光「痴哥鬼呢？」

「燈一亮它就會消失，它就在這間屋子裡，你看不到它，它也碰不到你。」蘇瑞頓了頓「放心，我們來之前它就已經沒有傷害他們了。」

「嗯，我知道，你說過的」顧小小的眼睛從李大年身上掃過，似在喃喃自語，也似在道給李大年聽「痴哥鬼最羨慕的便是至死不渝，生死不棄的愛情。大叔救了柳曉芳，也救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