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神奇呀。令人嘆息又令人著迷。

蘭波得罪了新貴族這個群體，本他們的站隊是舊貴族。

只可惜，兩方對戰之際，舊貴族第一個推出的犧牲品，便是蘭波一族。

如今，他們淪落至此，成為當時他們打壓謾罵人群的孌寵，也只能說聲命運無奇。

很快物品就開始拍賣。大廳中陸陸續續的有人舉牌。

在座大廳中的人或多或少當年都曾被蘭波族長打壓過，這樣一個可以侵略其蘭波後代侮辱其族群的機會，沒有人願意放過。

就算當年未曾被打壓，新貴族早已是一體。拿著這樣的一個玩物，宴請客人時拿出來展示，亦是另一種風趣。

我看的稀奇，亦看的無聊。說實話微微還有了困意，肯特城就是這樣。或許說，人就是這樣。

玩著數百年來一樣的把戲，就從來未曾變過。

一旁的科爾特撐著手笑看著我，輕道：「不舉牌嗎？」

我回看著他。沒有答話。

被這樣一個習慣去抽絲剝繭探求人心的劣子坐在身旁，是一件十分無趣的事情。

我不想再和他糾纏，便慢慢站起身。

科爾特看著我的起身，一時笑了起來。這笑，笑的猖狂、笑的無所畏懼。

他豁的靠過來將我壓住在軟椅之上，強迫我直視著他的眼珠。

「喬，我早就說過。你不適合在這裡待，不只是這裡不適合。你母親的家族、你父親的家族、肯特城、亞里波都，這世上任何一處地方。你都不適合。你的腦中，全是被軟弱、可憐、卑微、低賤的因素情緒佔據，就如同此刻——」

他伸手示意我再次看向高台——

「不過只是地下拍賣會尋常的販賣奴隸，你就這樣受不了了。還枉談什麼爬出生天，告訴我你要在這世上如貴子活著——」

說著，他再次哈哈大笑起來，像是碰見十分開心的事情一樣。

我平靜的看著他，倒也像是在看戲一樣的無常。

也許是我的神情太過冷靜。他慢慢停住了笑容，伸手打了我一巴掌。

出手不重，但也不輕，更像是一種警告。

他仍舊是笑嘻嘻的看著我。

——「如何？」

如何？又有什麼如何。

我抬起眼眸，朝他輕輕一笑。仍舊是無所謂的、無情冷靜、看不出任何錶情面容情緒的看著他。

他伸手抓住我的前額髮絲，慢慢靠近在我的耳側。

像是情人之間的低語。又像是野獸致命的獵物喉頸之下準備咬著最後一口結束生命。

「喬。我等著你一無所有的那一日。」說著，他便微笑看著我，一瞬間又恢復了往昔模樣。

常人與瘋子之間的無縫貼換。

我凝起眼眸，回望著他。此時他已收回笑容，整了整自己的衣袖，正欲離去。

我看著他的離開。

很快，會上的少女已經被某貴族拍下，在場中人皆帶著面具。無法確定其他們的身份。

我無聲的看著科爾特的背影，這時他已經在舉高酒杯走在前面與拍下這少女的貴族舉杯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