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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人生,是我来迟了

    裴年年怎麼也想不到,她二十幾年來第一次發善心,竟然撿回來一個小狼崽子!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趴在她脖子上的人,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是還不走,信不信我把你掛在陽台上!」 身後的人狡黠一笑,委屈地說:「當初可是你把人家騙回來的,現在怎麼能不要我了呢?」 裴年年啞口無言。 她這輩子可算是栽在這個小狼崽子手上了。

    第一章

    小說: 你的人生,是我来迟了 作者:乔槿 字數:6111 更新時間:2020-02-25 15:26:07

    簡兮服裝公司里,一堆人趴在老闆的辦公室門口,貓腰探頭,試圖聽清裡面人的談話內容。

    「裴姐,非常抱歉!」

    裴年年停止了翻閱文件的動作,微微抬頭,夾雜著一股冷意的目光落在前面低頭弓腰的人身上,雙眉微蹙,她沒有說一句話,卻讓周圍的空氣都漸漸凝固了。

    很顯然,眼前的人演技略為拙劣,雖然嘴上說著抱歉,但眉眼之間確是掩飾不住的得意洋洋和幸災樂禍。

    裴年年半眯著眼睛,稍稍後仰,往椅背上一靠,翹著二郎腿,慵懶地問道:「你確定不再考慮了嗎?」

    「是的!這是我深思熟慮出來的結果。」眼前的人抬頭看了一眼裴年年的臉色,迅速地往後退了一大步,裝模作樣地深深鞠了一躬,「多謝裴姐這麼長時間的照顧。」

    裴年年扯了扯嘴角,幹脆利落地在辭呈末尾簽下了自己的大名,隨意地往前一丟,從嗓子深處壓出一句:「沒事,應該的。」

    她的這家小公司雖然才剛剛起步,但是招惹的對家卻不少。關於這一點,裴年年一直頗為自豪,畢竟樹要大才會招風嘛!直到他們公司的人才和項目接連不斷地被其他公司挖走,她才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上個月,她通宵達旦修改服裝的設計圖,重畫了成千上百遍,終於讓雜誌社那老頭滿意了,爭取到一個刊登時尚雜誌的機會,當然也少不了她每天與人「共進午餐」的功勞。

    她費勁心力準備好了一切,只差最後那一步,在這緊要關頭,他們唯一的男模特居然跑了!這短短幾天時間,她要上哪兒拐一個顏值棒個子高身材好的男人來拍照?

    難不成……要讓女模特搞個反串?

    一種力不從心的疲憊感席捲而來,裴年年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一腳把高跟鞋甩到旁邊,剛剛寫好的拍攝計劃被她揉成一團,狠狠地砸進垃圾桶里。

    如果沒有在規定時間內把照片交上去,他們損失的不僅僅是一次宣傳的機會,更是他們公司的信譽度。敢問哪家雜誌願意和沒有信譽的公司合作?

    她單手扶額,感嘆道:「論運氣,誰能比得上我啊!」

    與此同時,在某所大學的籃球場上,同樣不幸的事也在悄然發生。

    「喂!江逾白,你怎麼回事啊?就你今天這狀態,別說省聯賽了,國小生可能都打不過,能不能行啊?」籃球隊隊長丟下了手裡的球,眉頭緊蹙,不滿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我就這水準,不滿意就換人!」江逾白毫不示弱地瞪了對方一眼,甩開了還搭在他肩上的那隻手。

    他今天從上場開始,就不斷地犯各種低級錯誤,甚至還把球往對手懷裡送,就差沒有把隊友的球搶斷了。

    很明顯,他心思根本就不在這場球上,或者說,他壓根就不想打了。

    隊長是個急性子,見他這不屑的態度,怒氣「噌」的就上來了,一個跨步衝上前,拽著他的衣領,眼裡冒著熊熊火焰,「你最好不要太囂張,以為我不敢動你嗎?」

    「你敢嗎?」江逾白挑釁地揚起下巴,迎上那雙滿是怒火的眼睛,毫不畏懼。

    旁邊的人見勢頭不對,連忙扯了扯兩人的衣服,把他們拽到兩邊,勸說道:「你們先冷靜一下,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不至於這樣大動幹戈。」

    「你們沒必要著急。」江逾白冷哼一聲,嗤之以鼻道:「我說了,他不敢動手。」

    「你丫的!」隊長一個轉身,把拽著他衣服的人甩出了幾米遠,握緊了碗大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江逾白細嫩的臉上。

    鮮紅的血珠從江逾白的嘴角滲了出來,他伸手隨意地擦了擦,不屑地冷笑了一聲,一把抓住對方被震麻的手臂,狠狠地在他小腹上來了一拳,隊長還來不及躲開,緊接著膝蓋上又挨了一腳,高大的身軀晃了晃,往後踉蹌了幾步。

    「找死!」隊長憤怒地吼了一聲,整個人像江逾白撲去,身後的隊友怎麼也拉不住,場面一度混亂。

    好在保安叔叔開著小摩托即使趕到,才勉強止住了這一場惡鬥。

    「江逾白!」輔導員氣沖沖地衝到教室門口,一隻手插著腰,一隻手指向教室的最後一排,「給我到辦公室來!」

    窩在角落裡的江逾白坐起身,揉了揉被壓麻的手臂,垂著腦袋從後門走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

    他剛走進門,就受到了一陣唾沫雨的洗禮,「江逾白啊江逾白,你膽子還挺大,學會打架了是吧?任課老師排著隊反映你不尊重課堂,天天翹課,作業也不完成,這我就不追究了,現在還聚眾打架,你知道後果多嚴重嗎?」

    江逾白勾著腦袋一言不發,背卻挺得筆直。

    見他這副樣子,輔導員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了解了你家裡最近的情況,對於你奶奶的事,我也很遺憾,但是你這樣自暴自棄,老師看了覺得很心寒啊!」

    「很抱歉。」江逾白把頭埋得更低了,「我可以接受任何處分。」

    從他記事以來,他就一直努力當一個乖孩子,因為身邊的所有人都告訴他,如果不是他小時候不聽話,他的爸爸媽媽也不會把剛出生的他丟給了年邁的奶奶,所以他只能拚命學習,乖乖聽話,這樣他的奶奶才不會再次把他丟掉。

    可是現在,他唯一的親人也永遠地拋下了他,就算他這麼拚命地上了好的大學,他的奶奶也不要他了。現實最終用最殘忍的話語告訴他,他所有的努力都是沒有用的,不屬於他的,他這輩子都得不到。既然這樣,他倒不如就此放棄,放過自己。

    輔導員不忍心地搖了搖頭,他也不願意看見一個那麼好的孩子就此墮落,反覆斟酌了許久,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我爭取不讓你受到太重的處分,只要你後面好好表現,應該可以將功補過。」

    「老師,直接開除我吧。」江逾白終於抬起了頭,眼神堅定,「或者我自己退學。」

    「你瘋了!等明年大學畢業了,你可以去找自己喜歡的工作,如此大好的前程擺在你面前,你就這樣輕易地葬送了,你對得起你自己嗎?你可以對你的未來負責嗎?」

    「我可以。我自己做的決定,從來不會後悔。」

    「你這……」輔導員背著雙手,原地來來回回地踱步,內心掙扎了許久,「真的非退學不可嗎?「

    江逾白點了點頭,沒有半點要讓步的意思。

    「算了,我年紀大了,管不動你們了。」輔導員背過身去,長嘆道:「你啊,自己看著辦吧。」

    「謝謝老師。」

    江逾白站在奶奶的家門口,輕輕推開門,鋪天蓋地的回憶席捲而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他打開了奶奶的衣櫃,猶豫了許久,從衣櫃的頂層取下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墨綠色勾花手帕,裡面還包著一塊他最愛的水果硬糖,閉上眼,還能聞到奶奶的專屬味道。他把手帕藏進了包里的小口袋,然後鎖上了這扇通往回憶的門。

    他提著一小包的行李,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著,黑夜遮住了白晝,星辰布滿夜空,他卻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

    突然,他看見前面有個亮著燈的地方。

    夜色越來越濃重,吞沒了遠方的點點光亮,星星也逐漸掩去了光芒,只剩下眼前的這個地方燈火通明,還時不時傳來陣陣笑聲,他不由自主地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咚咚咚……」一陣急促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裴年年揉了揉眉心,冷著聲音問道:「什麼事?」

    門外的人聽她語氣不太和善,小心翼翼地說:「樓下好像有人潛進我們公司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知道了。」裴年年不緊不慢地穿上了高跟鞋,攏了攏有些炸毛的頭髮,緩緩打開了門,抬了抬下巴,示意吳秘書帶路。

    剛打開電梯門,她就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音渾厚有力,中氣十足,聽起來像是身強體健的大叔,比如,保安之類的。

    「裴姐!這這這……」吳秘書顯然被那聲慘叫嚇得不清,走一步退兩步,戀戀不捨地看著緩緩合上的電梯門,恨不得馬上鑽進電梯裡面去。

    「誰家抓間諜跟殺豬似的?」裴年年無奈地搖搖頭,將吳秘書一把攬到身後,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肩膀,說:「我自己過去看吧,你先上去。」

    「好……好的。」吳秘書感激不盡地看著裴年年遠去的背影,讚歎道:「裴姐就是傳說中的人間天使吧!」

    「還挺熱鬧啊!」裴年年的聲音一出,前一秒還有一堆人在你爭我搶湊熱鬧,後一秒已經只剩下她和地上扭作一團的兩個人。

    他們僵持了數十秒之後,掙扎著推開了對方,保安丟開了手裡的掃把,兩手扶著膝蓋,艱難地站了起來,把袖子拉得高高的,露出了一圈整齊的牙印,顫抖的手指向旁邊的人,委屈地向裴年年哭訴道:「裴老闆呀~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裴年年揉了揉眉心,開口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保安象徵性地吸了吸鼻子,抹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淚花,哽咽道「剛剛我看天也不早了,就提前了幾分鐘去巡查,沒想到一回來,就看見保安室的門被打開了,還有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臭小子,居然偷偷躲在桌子底下睡覺,我以為是其他公司派來潛入我們內部的,就拿了掃把要趕他出去,誰知道這臭小子,不但不回去,居然還狠狠地咬了我一口!」

    「行了行了。」裴年年揮了揮手,說:「你去醫務室檢查一下吧,小心染上狂犬病,這裡我來解決。」

    「是是是,我馬上就去!」保安被「狂犬病」三個字嚇得腿軟了一下,趕緊把掃把往裡一丟,捂著傷口奔向醫務室。

    裴年年上前兩步,把倒在地上的掃把扶好,轉身要走的時候,發現那個被趕出來的「臭小子」還抱著膝蓋蹲在一旁,亂蓬蓬的頭髮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白色的衣服和鞋子已經髒得看不清原樣了,白嫩的手臂上布滿了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剛剛被掃把打出的地方開始變得浮腫,看上去有點滲人。

    「你怎麼樣?」裴年年在他面前蹲了下來,伸出手撥了撥他的頭髮,露出來的大塊血跡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吧,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他彆扭地轉過了頭,把頭埋得更深了。

    裴年年從包里拿出了一片濕紙巾,撕開了包裝遞給他,說:「擦擦吧,挺滲人的。」

    他接過紙巾,撩起擋在眼前的頭髮,胡亂在臉上重重地抹了兩下,把臉頰擦得通紅。

    裴年年短暫地看到了他的樣貌,瞬間眼前一亮,不得不說,這小屁孩雖然瘦了一點,長得倒是白凈,個子也高,說不定可以解決一下她的燃眉之急!

    「既然你不想去醫院,那跟我上來吧。」裴年年揪著他的後衣領把他拉了起來,一路帶著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從櫃子里翻出一個醫藥箱和一套幹凈的衣服,往桌上一丟,轉身就要出去。

    「去哪?」

    「你處理一下傷口,把幹凈的衣服換上,我在外面等你。」裴年年手肘靠在門把上,歪著頭壞壞地笑道:「或者,你需要姐姐幫忙?」

    「出去!」

    裴年年「嘁」了一聲,掃興地帶上了門,就近找了個桌角坐著等他。

    「好了沒啊?」裴年年不耐煩地踢了踢門,換個衣服磨磨唧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裡面盛裝打扮呢。

    門從裡面被打開了,走出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他換上了一件幹凈的白色短袖,長袖的亞麻外套擋住了手臂上的傷口,看起來好看了許多,真是當模特的不二人選!

    一想到這,裴年年看他就像看到寶貝一樣,兩隻眼睛閃閃放光。

    「小屁……不是,小朋友,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這句話剛說出口,裴年年就後悔了,她現在應該就是家長教育小孩子的典型例子吧。

    果不其然,一道警惕的目光如期落到了她的身上。

    裴年年避開了他的目光,自顧自地說:「要不然還是繼續叫小屁孩好了,挺可愛的。」

    身後的人沉默了一陣,悶聲說道:「江逾白。」

    「名字不錯!」裴年年讚許地點點頭,愉快地打了個響指,指著自己桌子上的姓名牌,說:「看你還是個學生,叫我裴姐姐就好了。」

    對面的人卻好像沒聽懂一樣,沒有半點反應,一動不動地站著。

    「好吧,不逗你了,我剛剛點了外賣,姐姐請你吃飯。」

    話音剛落,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小姐您好,您的外賣!」

    「來了。」

    裴年年提了兩大袋的便當走了進來,在桌子上一一擺開,「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我就多買了一點。」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江逾白捧起裝著白米飯的飯盒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恨不得把臉埋進碗里,彷彿是幾個星期沒有吃過飽飯似的。

    裴年年剛吃沒幾口,對面的江逾白已經吃空了一整盒的白米飯。

    「我吃好了。」吃飽之後的江逾白目光逐漸獃滯,反應開始變得遲鈍,兩隻手交叉放在腿上,端端正正地坐著。

    裴年年一抬頭,就看見一個上下晃動的腦袋,就像個毛茸茸的小球。

    「喂!先別急著睡啊!」裴年年敲了兩下桌子,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禁失聲笑道:「真是個小朋友呢。

    她敲了敲桌子,叫醒了正在和眼皮抗爭的江逾白,提著他後衣領,說:「清醒一下,我送你回家。」

    江逾白扭了扭脖子,掙脫開裴年年的魔爪,迷迷糊糊地跟著她走到車上,依舊選擇了在車後座坐下,用力地拽了拽安全帶,扣進了卡扣,然後找到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坐著,不知不覺就闔上了眼。

    車子剛開出路口,裴年年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好像並不知道江逾白住在哪個地方。

    「喂!別急著睡啊,你還沒說你住哪裡呢!」裴年年瞥了一眼後視鏡,猛按了兩聲喇叭。

    突兀的鳴笛聲嚇得江逾白一個哆嗦,他掙扎著坐了起來,沉著嗓音答道:「隨便找個路口把我丟下去吧。」

    「這可是你說的啊。」裴年年左右望了兩眼,發現前面剛好經過一個公交站台,心裡忖度著:既然他不願意讓我送他回家,索性就把他送到公交站吧,坐車也方便一點。

    她把車開到了公交站前面幾米路的位置,停了下來,說:「這裡可以嗎?方便你搭車。」

    江逾白抓了抓睡得有些凌亂的頭髮,解開了安全帶,從打開的門縫鑽了出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沒良心的!」裴年年看著他略顯瘦削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可惜,聯繫方式和地址都沒要到。」

    她開到路口的時候,綠燈倔強地閃爍了兩下,切換到了灼目的紅燈。

    「今天真是諸事不順啊。」裴年年搖下了車窗,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

    晚上摻著涼意的空氣一瞬間湧入了她的鼻腔,讓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混沌的腦子一下子清明了不少。

    綠燈亮了。

    她慢慢關上了車窗。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她眼前晃過。

    她搖了搖頭,又眨了眨眼睛,確認了這不是個幻覺。

    「江逾白?」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後面此起彼伏的鳴笛聲不斷催促著,她轉過頭暗暗罵了一句,甩過方向盤跟了上去。

    不用想也知道,後面的車主肯定排著隊咒罵她呢!

    「嘀嘀嘀--」

    江逾白身形一頓,緩緩轉過身來,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裴年年按下車窗,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旅社,問道:「這麼晚了不回家,來這兒幹嘛?」

    江逾白愣了兩秒,聲若細蠅地說道:「我沒家。」

    本來想找個便宜的房間先住一晚上,沒想到剛進去兩分鐘,他就被和藹可親的前台無情地轟出去了。因為他身上所有的錢加起來,還不夠睡一個最差的鐘點房。

    「那……你沒地方去了?」裴年年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地變得輕柔了下來。

    江逾白背過身去,自顧自地說道:「我會解決的。」

    看著他低垂的頭,裴年年突然地同情心泛濫,開門下車,一把拽住江逾白的後衣領,用一股神奇的蠻力把他拖回停車位,扔上了副駕駛座 。

    「你幹嘛?」江逾白拽回自己的領子,不解地問道。

    裴年年隨性地拍了拍手,鄭重地說道:「我帶你回家。」

    江逾白亦步亦趨地跟在裴年年身後,裴年年打開房門,把鞋子甩在門後,換了雙拖鞋,見他還站在門口,不禁笑道:「愣著幹什麼,請進。」

    「這間房暫時空著,你住這兒吧。」

    這個房間緊靠著她的卧室,裡面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還有幾把陳舊的琴,其他的什麼也沒有,空空蕩盪。

    「不過這裡閑置很久了,所以有點臟。」裴年年的手輕輕蹭過櫃門,就沾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她捻了捻手指,說:「嘖,我去請阿姨給你打掃。」

    「不用麻煩,也就一晚上而已。」江逾白攔下了裴年年準備打電話的手,「這比我之前住的地方好多了。」

    畢竟他也是睡過保安室的人。

    「沒事,這樣對身體不好。」裴年年低下頭,用指尖蹭了蹭發癢的眉心,說:「還有,你如果實在沒地方去,就在這住著吧。」

    江逾白粗略計算了一下自己的餘額,誠實地答道:「我住不起。」

    「我不差你那點錢。」裴年年自信地甩了甩頭髮,不懷好意地勾起嘴角,「只要你幫我個忙就好了。」

    「我不幹壞事。」

    「想什麼呢!」裴年年摸了摸下巴,從上到下一遍又一遍地打量著他,越看越滿意,「我只需要你暫時當一下我的服裝模特。」

    「我不會。」

    「沒什麼大問題,只要好看就行。」

    「真的?」江逾白微微挑眉,幾秒鐘之後才點點頭,說:「我可以試試。」

    裴年年見自己的如意小算盤奏效了,心情大好,輕快地說道:「那我明天帶你去熟悉一下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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