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拽著枯敗的幹澀樹葉，百般無奈的閑聊都不能打擾她思緒的飄散任何。

『叮！』

「孩兒，參見父皇。」她微屈著膝蓋一禮，嘴角的艷紅色宛如寒冬的臘梅，第一次終於出現了那副笑意。玉天祥舒心了短鬍子鬍渣的唇勾起來，眼裡終於發下來許多的沉重，伸手摸摸她的頭滿是疼愛的問，「身子可有什麼不適了？」

她沒有剛開始的躲避，連著前兆都不曾出現半絲，她唇一抿眼裡逐漸出現了光彩，「未有。父皇，反倒應該多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是否欠恙。女兒多年不曾在父皇身邊侍候，父皇還如此關心待我…」玉菲雲怎會不感動於這突入而來的親人，她…曾經---眼神一片黯然，過後又快速保持原本的笑意，「女兒怎會不與父皇親近。」

這裡有了執念的話，便不會再有孤獨了。

「傻孩子。父皇，永遠會站在你的身後的。絕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敢傷害到你半絲的。」擁住身體嬌小還纖弱的她，黑瞳中的精明光束一點點顯露出來，嘴巴動動，眼睛看向一個地方許久才慢慢鬆開她，慈愛的拉起她的手，「陪父皇一起用膳。」玉菲雲看著他睫毛一顫，玉天祥笑的無奈頗是氣惱無果的吃醋模樣，「有你哥哥的。」

玉菲雲一愣，笑的有點無奈了。她的這個一國之君的父皇貌似…呃呃，那個有點太過好相處了，吧。

不管玉菲雲心裡是怎樣想的，玉瀾墜在看見她今日竟然與他的父皇一齊過來用膳時，臉色微變。玉天祥沒有看見，一直喜歡見到他的玉菲雲自然不可的看的一清二楚，帶著擔憂目光看看他。他回以不用擔心的目光，嘴角的笑意卻是淡了些，手指一動筷子夾了幾筷菜擱置在一個新的碟片中，服侍他用膳的公公了悟的快速遞給服侍玉菲雲的侍女。玉菲雲對於有人服侍這一回事有些尷尬，她頗是有些對於這些陌生的做法感到詫異不已。

「額，那個…謝謝…」視線觸及玉天祥的驚訝，更加的不知所措了。既接不是，不接也不是，右手僵硬的持在半空中，侍女誤以為是因為犯錯了，慌忙跪在地上，雙手過頭的奉上碟片。玉菲雲心情更是— —收起的複雜滋味。

玉瀾墜果然是一個懂妹妹的人，他桃花眼一轉，淡聲道，「下去。公主想念父皇與本宮，並非是歸罪於你。」他說的平淡而又有道理，侍女心裡頗是對於感激，她之前對於宮中之事都是略有耳聞的，宮中人事多為複雜，所以說，無論怎麼樣都不可能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畢竟也不是第一次服侍皇帝用膳，以前看過一個又一個的人因為伺候不好而被降職、調走，甚至是砍頭。所以，她以為這一次她也是在劫難逃的。沒想到…玉菲雲勉勉強強的有些變化，玉天祥興許是為了讓女兒與自己多親近的想法居然破天荒的沒有說話。也算是默認了這種要求。

「是。」

一國之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何時有這樣親近於人了。玉菲雲不用猜就明白對方的心意，心中的感到是不可用語言說出來的，想要說些什麼感謝地話語，仍是未語淚先流，那些帶著的淚水是真實的，就如她的心情一點點的湧出。

「多用些。」玉天祥說了一聲，動作有些僵硬的擺弄筷子給自家女兒添去幾筷。玉菲雲回以很燦爛的笑容，玉瀾墜桃花眼的黯然有些亮點，含著笑看著兩個人之間。他們，一家三口…就如此的生活就夠了。不在需要任何的人的插入了。

所以，嘴角的笑一收。

「父皇，您的打算？」

玉天祥有點無能為力只能的重重嘆一口氣，身子更甚是不用力氣依附在椅子上，「好。明天…朕就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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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一口茶，頭低看著閑擱的古籍，無聊卻又沒辦法惱怒的看著寂靜的宮殿只能是沉默不語。

「玉兄啊！」一身行裝的便衣，卻因身上的氣質讓人感覺不一樣，他輕快的加快步子。玉天祥眼中的精光快速閃過，仍是笑盈盈的站起身君子一禮，「風兄好快，玉弟還未吩咐人準備一二，著實不禮。」

「豈敢豈敢。玉兄能有這份心思已是令風兄驚異不已，又豈敢責怪如此。」喚為風兄的人眼角一挑，手中的紙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手心，坐於殿下最左側的首位，也就沒有了聲音。

『嘩！』

玉天祥一介奸商的國王又豈會損害自己的利益所在，要他首先開口，那壓根兒比登天還難，又怎麼會關心人心呢？所以，風國的皇帝，就要註定一定要主動開口為先。

「玉兄。今日，你突然差人說與想與風國同盟。就是不知玉兄是否，真是如此？」他說到底有些不信任玉天祥的真實目的，可是一向覺得比玉國高上一等，所以他覺得應該是為了利益二字罷了，一想他就不由帶著輕視的目光看向玉天祥。奸商之所以被稱為奸商，那是有一定的道理，快眯成一條縫的眼睛閃過光，鬍子動動就是笑眯眯的，「既然以欲與你同盟了，也就不怕風兄笑話。」咳嗽幾聲，清清嗓子才繼續說下去，「玉弟也是為了一國的百姓著想。他們一年的勞作也是辛苦而又不能，所以玉弟作為一國之君尤為心疼，才想到還是強國好，一旦弱國兵敗，那分地…唉～」到了最主要的地方沒有說出口，相信精明的風國皇帝也會猜到後來當然話。只是一些不能上台的俗物罷了，想到這裡風國皇帝更是不屑了，也放下了戒心，在他看來也不過是貪圖一些利益而已，不易畏懼。況且，今日一旦答應，便不能反口，不然玉國將會處於水深火熱之世。

「也知啊！玉弟當之無愧於一國之君啊。說來風兄竟有愧於國民了。」他這樣便是打哈哈的答應了，玉天祥怎麼不會想到對方的態度，笑容更甚也沒有解釋到底的想法，「那…」

「自然是同意。一旦拿下鄭國，那資源還不被你我兄弟二人瓜分？」風兄笑的一臉正經，唯有猜疑那張笑慘的臉都快扭曲一團，又怎麼可以看出不貪婪的地方呢？玉天祥笑笑不可喻，哪有什麼真實的一面，和平？

永遠都不可能存在的東西。

「哈哈哈！當真。玉弟就捨生忘死的押一押了。風兄，你可不要多顧忌啊！玉國定會為你國安排妥當的。」

「自然。只是不知，玉弟糧草可是足？」風兄說來說到了最重要的一點，玉天祥閃過一道光束眼睛眯成一條縫，「風兄軍隊多少？」

「三萬騎兵，六千重甲車，七萬步兵。現已快到達玉國第一個關塞口。」風兄回答的說。他遲疑一下，對於這個奸詐的玉弟會有大方的一面還有點驚訝。玉天祥沒有多大變化，品了一口茶水重重嘆一口氣搖搖頭。風國皇帝更是好奇了，為這個新增的盟友，為那種奇怪的表情。

「怎麼了？」

奸商吧，本質無論怎樣還是無法改變的。玉天祥面色不該，右手撫順著自己短小的八字鬍，「如此的話。怕是風兄糧草不夠罷！玉國也是一個經商之國，糧草就算不多，也有三十萬擔，零零碎碎又有一半的四十五萬擔。一想下來，玉國也不過是為經商為源。」

「確實如此。」風國皇帝一想的確是這樣的，可是玉天祥直直不肯鬆口的究竟是那個地方。玉天祥果然一副你不懂的表情，撫摸自己短短的八字鬍，那雙帶有笑意的小眼睛一閃，「你也該明白，我乃是一個經商之人，一沒戰績勞苦，二沒人脈兵力，豈是能分的功績一二？這樣玉國不就是虧本了，還收不回任何好處。不然，等攻破鄭國，你我對半分如何？」

對半？！風國皇帝一咬牙，本帶著笑意的眼都快火冒三尺了，只是他明白委屈求人不得不屈服一下，剛準備開口答應的。不想玉天祥一臉糾結的模樣，還不甚有些覺得不值，「不如還是你一我九？」

「玉弟…這樣未免太過分了。」這幾個字幾乎是風國皇帝咬牙切齒中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玉天祥苦惱是一回事，識人眼色也是一回事，頗是一副嘆息不願的模樣，下大最後的通盤，「算了算了，還是讓我吃虧一點吧！風兄也著為辛苦，就你三我七吧！也無法了，可憐我怎麼去面對玉國百姓啊！」

風國皇帝差一點沒咬碎他的一口銀牙，可是僅有的那一絲絲的理智告訴他，不能輕舉妄動，一旦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會氣跑白白的『食物』的，那樣就得不償失了。但是、但是他還是覺得可氣，對方有何資格如此，又有何勇氣這般。

玉天祥滑頭多年了，又怎不會看到底下雖然是那樣淡然品茶，這也只能是表面罷了，看他一身煞氣便能知曉對方有多麼生氣，然而又不可能生氣，玉天祥想想覺得挺不錯的，吹吹自己的小八字鬍，抱一杯熱茶有滋有味的喝起來。

「玉弟客氣。若是攻破鄭國佔領封地，風兄定會為你封賞一二的，如今多分多有過早矣。」風國皇帝保證道。玉天祥一瞥，只是不去接話，像是不明白裡面的內涵一般，笑嘻嘻的岔開話去，「風兄竟會自己沒譜？我倒是覺得風兄定會一舉拿下鄭國。風國定會一統天下的，到那時…只望風兄不要忘記小弟啊！啊？哈哈哈哈！」

「的確。」定會第一個先踏平玉國，以示自己今日所受的憋屈。

「那，小弟今日以茶代酒提前恭敬風兄馬到成功了。」玉天祥就如沒有想到風國皇帝齷齪的想法一般，嘻嘻笑笑的帶過去，風國皇帝還是有些接過去的意思，兩個人互相恭維了一會兒才徹底過去了。

風國皇帝一走，玉天祥這個本性也是顯現出來，胸前上下起伏不定，伸手就把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摔出去，臉色漲紅，「他…他這是個什麼意思？」手指顫抖的指著已經空無一人的門口，險些恨不得直接讓人擒住斬首了才解恨。

「父皇，何事？」玉瀾墜問訊快速趕來，卻仍是晚上一步，看著玉天祥不好的臉猜測不出來半絲。玉天祥臉色更是難堪，語氣勉強成句，「告訴炎國，這荒謬的傢伙，意圖謀反。不乏其人，該誅之矣。」

「…好。」

天下四國，卻因一國狂傲自大，禍不變天起來。

彎腰拾起一片落下的枯葉，泛著冷意又有些溫暖，腦子一動，出現一些零零碎碎的畫面，只為不堪入目，嘴角一勾恰到好處又不覺得很虛假，「該到春天了。今天的春天，想必--不會太冷。」

抬頭一看輕輕笑了一下。玉菲雲覺得天稍稍寒了些，口中哈出的白色霧氣遮住她明亮的眼睛，那雙稍稍的俏皮的琥珀色已經許久沒有這般過了。

站在不遠處的人，看到她這樣，心裡一直堅持的想法有些觸動，動搖著似乎要不要說了。

寒冬的初春，有那麼別樣的神秘感，既給人寒冷刺骨，又給人溫暖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