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輕塵順著尋跡給出的線索，來到這處看上去已經荒廢了很久的宅子。黑暗中這座宅子顯得無比陰森，甚至能聽到風從破舊的木門穿過發出的「咔噠咔噠」聲。

他站在宅子的牆頭上，風揚起他的髮絲，吹動他黑色的衣角。鬼面遮掩下眉毛輕皺，付輕塵嗅到了空氣中隨風而來的血腥味。

下一秒牆上失去了他的蹤跡，付輕塵已經來到了有著濃重血腥味的屋子。

楊全死了，頸動脈被割斷，一招致命。

付輕塵避開地上的血跡，來到楊全的身前仔細查看。行兇的人幹脆利落，現場絲毫沒有留下線索。

很快他注意到楊全的背部起伏似乎有些不對。他伸出手，細長的手指輕輕一推，露出了被壓在底下的東西。付輕塵把東西收好，確認楊全身上再沒有其他東西後轉身離開了。

剛才更夫打更，已經丑時四更了，付輕塵打算速戰速決，直接把東西交給吳通，在阿越沒有注意到之前回去。

吳通剛送走那位剛打算休息，結果又迎來了新的訪客。他沒想到付輕塵這麼快就來了，算起來從他讓紙蝶送消息過去到現在，也才過了一個時辰而已。難道已經找到楊全了？

「先生可是有線索了？」

付輕塵把懷裡的東西交給他，道：「你要找的人我已經找到了，不過他已經死了，這是我在他身上搜到的東西。」

聽到楊全死了，吳通並沒有驚訝，他們早知背後的人一定不會留下活口，急於找到的楊全也是為了想提前一步從他嘴裡挖出有用的消息來，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吳通把手裡的東西打開，發現布袋裡裝的都是金子，這分量可不輕，怪不得楊全會被收買了。

「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付輕塵見吳通只注意到裡面的黃金，提醒道：「這布袋上有種特別的香味。」當時他拿到手裡時就聞到了，不過他無法辨認出是什麼的香味。

吳通低頭聞了聞，仔細聞確實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而且這種香味似曾相識。他突然想起，「這個味道是……」

夜色的遮掩下，一道黑影貼著牆壁快速地閃入院內。

屋裡的人靜坐在窗前，朦朧的燭火燃燒著，不時發出「噼啪」聲。門外突然響起有規律的敲門聲，映在窗上的那道身影起身，片刻後門被打開，一道黑色的影子閃身而入，門被關上了。

「人殺了？」男人的聲音是刻意壓低的沙啞。

那道影子跪在下首，呈現完全屈服的姿態。「是。」

男人又問：「可有泄露消息？」

影子知男人問的是楊全，回：「未曾。那人躲得地方極為隱蔽，事發以後也未曾與他人接觸。」

男人似乎很滿意，聲音微微上揚，「很好。」

「這幾日洛城禁嚴，錦衣衛正在排查城中所有東瀛人，外來人也不例外。你回去告訴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現在圖紙在我們手上，等使者來訪便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