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已經好了。」早上一醒，沈長澤就忍不住用自己的小爪子抓著單鳴的頭髮，奶聲奶氣地叫， 「爸爸，送我去實驗室恢復吧，爸爸，你別裝睡了……」

單鳴早就醒了，沈長澤那爪子一動他眼皮就跳了一下，那滑溜的尾巴尖一直在他胳膊上上上下下地蹭著。

「爸爸，爸爸……」

「吵什麼吵，大清早的……別沒完沒了。」單鳴閉著眼拽了他的尾巴一扔，翻了個身繼續睡著，「麻不麻煩，前兩天才回來，過兩天再說吧。」

沈長澤發現單鳴只要一逮著他變成嬰兒的機會，就會胡攪蠻纏毫無道理地不帶他去恢復。他們在河北住下之後，沈長澤已經很久沒有接到過危險任務而變成嬰幼兒的樣子，這一次純粹是為了唐汀之的研究。

末世之人類社會的秩序已經在科學院的領導下逐步完善，唐汀之現在能把更多的時間放在龍血人的研究上，一周之前他派人來找沈長澤，希望他能幫助艾爾也完成這個能量壓縮實驗。

只是一次成功的實驗背後，需要成百上千次的失敗。艾爾失敗了，沈長澤也在跟艾爾的數次打鬥中體力耗盡。

「你就會敷衍我，我就說我不回來，你非要帶我回來，你就是故意想玩我！」沈長澤氣得尾巴在單鳴的胳膊上抽了一下。

那一下對單鳴來說根本不痛不癢的，更何況他心裡確實就是這麼想的，「老子就是玩你，怎麼了？誰讓你是我兒子。」

「我要回北京！」

「好啊，自己飛去。」

「你明知道我現在飛不起來！」

「那是你自己沒用跟我吵什麼吵？」

「爸爸！！」背後的小奶龍連腮幫子都氣得鼓起來了。

單鳴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他那張氣鼓鼓的臉，赤紅的眸子睜得渾圓，看著是真生氣了，嘖了一聲，揉著頭髮坐了起來，「屁事兒多，當時那個機器人叫你去的時候你幹脆就別去啊，現在知道後悔了。」

小奶龍憋悶地看著他：「我是為了正事，你是為了好玩。」

「我也是為了正事。」單鳴一邊套衣服一邊笑著掃了他那光屁股一眼，「下去，明天帶你回去。」

「為什麼今天不去？」小奶龍被單鳴一隻手給拎了起來帶進了浴室，單鳴給他洗臉的手法過於隨性粗暴，兩下就把沈長澤的小臉兒都給擦紅了，「你今天還有什麼事兒麼？」

「玩兒啊。」單鳴隨口一答，把他扔在自己脖子上，自己也隨手洗了一把臉。

「你想去哪兒玩明天我陪你去，今天我們去北京吧。」沈長澤用肉乎乎的腿環著單鳴的脖子。

「都一樣，我就今天有興緻。」沈長澤還想勸他兩句，單鳴直接把他從脖子上拽下來抱在手裡，堵過來一句，「就這樣，再羅里吧嗦這一個月你都給我光著屁股別見人了。」

單鳴覺得有時候沈長澤就跟他媽似的，盯梢盯得緊，管得又多，雖然他知道那是沈長澤在乎他粘著他，但沒有那個什麼鬼壓縮實驗的時候他感覺還沒那麼強烈，有了對比，他就更覺得自己有時候就是得放放風兒。

最好沈長澤每個月固定騰個幾天出來變成小孩兒讓他玩兒，讓他想管也管不著，自己也能自在點兒。

沈長澤讓他氣就氣著，反正也氣不死，這事兒本來就是唐機器人起的頭，跟他有什麼關係。

單鳴抱著沈長澤去客廳里吃了早飯，上午一大一小在健身房跑跑步，沈長澤基本上是連跑帶飛，撲騰著小翅膀滿身是汗，沒一會兒就不夠專註順著跑步機給滾了下來，打了幾個圈兒砸在地上。

「啊！」

單鳴看了他一眼，一雙修長的腿連續大幅地交叉著，嘴角還咧著壞笑：「傷著沒？」

「痛。」小奶龍捂著自己的手腕，一雙赤紅的大眼睛委屈兮兮地看著他，「爸爸……」

單鳴一怔，被他軟綿綿的聲音叫得一陣心慌，馬上跳了下來，「怎麼這也能傷到你？」

小奶龍扁著嘴埋怨：「我才兩歲，連骨頭都是軟的……」

單鳴本來還想著把他累困了自己出去玩兒，但兒子受了傷他現在什麼玩兒的心情都沒了，老想著沈長澤這麼一副可憐樣兒他出去賭都得輸個精光。

單鳴把他原樣抱著手裡回了屋，這麼小的傢伙他也不敢亂動，就讓唐汀之給他們的一個研究員來看。

「手斷了？還是骨折？扭哪兒了他？」

那個研究員看了半天實在是看不出什麼問題，但單鳴一直凶神惡煞地抱著胳膊在一邊兒盯著他，沈長澤又疼得快掉眼淚，他就只能象徵性地多問了幾句到底哪裡疼摔在哪兒了，最後留了活血化瘀的藥膏。

「什麼狗屁科學家，就這麼兩句話老子二十年前就會看病了。」單鳴坐在床邊兒上沒好氣地問，「哪兒疼摔哪兒了？」

沈長澤壓根兒就是裝的，索性裝到底，尾巴靈活地纏著單鳴的手腕，輕輕地滑動著，安慰他道：「爸爸，我不疼了，沒事的。」

他這麼說單鳴心裡更不好受了，本來就是他動機不純帶著這麼小的孩子去玩跑步機。

「爸爸，你給我擦藥吧。」小奶龍的兩隻小爪子抓著他的胳膊晃了晃，大眼睛還水汪汪的，「我想睡覺了。」

單鳴嘆了口氣，鬱悶又後悔地給他擦了藥，把人放在大床上，伸手摸了摸沈長澤柔軟的頭髮。

「爸爸，你親我一下。」小奶龍半眯著眼看著他，顯然困得要撐不住了。

單鳴低下頭在他額頭跟臉蛋兒上都親了一口，看著他閉上了眼睛。

放沈長澤現在這個樣一個人在屋裡他不放心，單鳴就沒去訓練，吃了個午飯之後也幹脆回床上睡了個午覺。

沈長澤比單鳴醒的早，他幾個小時沒吃東西就餓了。

他爬起來的時候單鳴動了動，微微掀開了眼皮，「醒了？」

「爸爸，我要吃飯。」沈長澤推了推他的胳膊，「你起來給我做飯吧。」

單鳴的眼神兒不輕不重地掃在他的左手上，不動聲色地移開了，「想吃什麼啊？」

「想吃肉。」

單鳴輕笑一聲兒，「你想得到好，你啃的動麼，吃奶粉吧你。」

他說完正好瞥見那個小小的身體頓了一下，隨後眼神刷的一下射在他的胸口上。

單鳴一下子火就起來了，瞪著眼睛罵：「看他媽什麼看！找打是吧！」

他讓人送了點兒小孩兒吃的東西進來，基本上都是粥和奶之類的流逝，眯著眼睛看著沈長澤吃的一幹二凈，「吃飽了？」

「吃飽了。」

單鳴站了起來，換了身出門的衣服，「那行，帶你出去玩兒去。」

小奶龍眼神亮了，「去哪兒啊？」

「外面正好新開了個兒童遊樂中心。」單鳴居高臨下挑眉看著沈長澤憤怒的小表情，咧嘴一笑，「走吧兒子。」

「我不去！」沈長澤的尾巴抽在單鳴的胳膊上，「我又不是小孩兒！」

「你不是小孩兒誰是！」單鳴二話不說抓著他就往外走，沈長澤尾巴抽了還不夠，背後的翅膀也用力撲扇著企圖能拍中單鳴，「爸爸！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呀！我還沒穿衣服！」

單鳴這才低頭往手裡一看，笑呵呵地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啪的一聲兒，沈長澤氣得咬牙切齒的，尤其是他還沒幾顆牙，單鳴看著可好玩兒了。

給沈長澤套上衣服單鳴就真開著車帶他出去了。

他們這邊的重建工作因為有北京那邊技術上的支持，街道恢復地比較快，這才一年多過去，街上的很多店就開了，他們作為這一片的老大，消息一般都比較多。

單鳴早就想出去再瀟灑一回了，只是末世之後他都沒什麼機會在一群人都花天酒地的地方花天酒地。

沈長澤真的以為他要帶自己去什麼弱智的遊樂場，卻看見單鳴把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光線猛然變暗，他赤紅的眸子在幽暗的車裡顯得尤為危險而美麗。

「爸爸，你要去哪兒？」沈長澤問，「什麼兒童中心會開在這麼一個地方？」

「帶你來你就閉嘴。」單鳴停好車，把沈長澤撈在懷裡拍上車門，大步朝著停車場西南角一個鐵門的入口走去。

沈長澤耳朵尖，立馬聽到了那扇厚重的門內嘈雜的重金屬音樂，仰著腦袋看著單鳴的下巴，「這裡是酒吧？」

「是啊。」單鳴理所當然地說。

「你帶我來酒吧幹什麼！」沈長澤一爪子拍在單鳴的胳膊上，扭著身子要下去，但他現在的力氣完全不是單鳴的對手，他使盡渾身解數連單鳴的一條胳膊都擰不過。

「你不是喜歡管麼？那我把你送回去我自己再過來。」他說是這麼說但是腳步一點沒停，他才不會沒事兒找事兒來回空跑。

沈長澤氣得說不出話來，張嘴就朝單鳴手上咬，把口水全塗在他胳膊手腕上。

這間酒吧裝修風格也很地下，四處都是啤酒瓶和海盜標誌的裝飾。

酒吧里人不算多，但多少也有單鳴要的那種氛圍了，他找了個吧台抬腿坐了上去，很快就有一個酒保過來問他想喝點兒什麼。

「什麼烈上什麼。」

那酒吧朝他身上掃了兩眼，沒發現什麼特別值錢的東西，單鳴又沒怎麼出現在媒體報紙上，酒保可能壓根就不認識他，更不會認識變成小孩兒的沈長澤。

單鳴挑眉，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沓子新鈔，拍在吧台上，「酒上來，別打擾我。」

酒很快上來了。

單鳴把沈長澤擱在一邊兒的吧台上，自己先喝了個痛快，爽快地嘆了一口氣，才問他：「你喝不喝？」

「不喝！」

「喲，還生氣呢？」單鳴伸手揉了把他的腦袋，把沈長澤揉得東倒西歪，他伸手抓著單鳴的胳膊扔在一邊兒，氣哼哼的，「你喝夠了吧，我要回去！」

「這才多少？」單鳴仰著脖子幹了一杯，喉結有力地上下滾動著，忽然有個想法，「你說你喝點兒酒會不會自己就變回去了？要不試試？」

「怎麼可能，那麼簡單我為什麼非要回北京不可。」

「試試嘛，反正你又不是沒喝過。」

「沒有的。」

「沒用那就是度數不夠……」

沈長澤屁股坐在吧台上癱著腿，小臉皺著，不想跟他發酒瘋，「我不喝，我要尿尿。」

他下午吃了一堆流食，又跟著單鳴出來這麼久，他早就要憋不住了。

單鳴眼梢瞟了他一眼，理都沒理他，「憋著。」

「我要尿尿！」

「有本事你就在這兒尿，反正你小孩兒也沒人看你。」單鳴笑了兩聲兒， 「就是看了也沒什麼，小孩兒都隨地尿尿。」

說完就在沈長澤旁邊兒吹起了口哨。

沈長澤快氣瘋了，他看著這一米五的吧台，翅膀不頂用，還有點兒發憷不敢往下跳。

單鳴饒有興緻，撐著腮幫子看著他一會兒抓著桌沿一會兒又站了起來，瞪著眼睛手足無措就是沒實際行動，真的太好玩兒了，誰都別想剝奪他的樂趣。

最後沈長澤估計是真的憋不住了，看生氣沒用，他一把撲到了單鳴身上，抓著單鳴的領子掛在上面，撒著嬌說：「爸爸，帶我去尿尿吧……」

「多大了還要老子把尿啊。」單鳴托著他的背得意洋洋地說。

沈長澤深吸了一口氣，才忍住了怒火，等著跟他秋後算賬，說出的話還是軟綿綿的：「爸爸，你就帶我去吧，我真的憋不住了……」

單鳴心裡高興壞了，正要站起來，旁邊兒有個袋鼠異種的外國正妹服務生估計是看不下去了，走了過來，笑著朝他懷裡的沈長澤伸出了手，「先生，如果您不太方便，我們可以幫您帶你的孩子去方便一下……」

「滾開，你敢動我兒子一下試試。」單鳴眼睛一瞪兇惡地看著她。

那位正妹被他那個眼神看的脊背發寒，嚇得一動不敢動。

他懷裡赤色瞳眸的孩子扭過頭來，鱗片密布的尾巴已經揚了起來就差甩下去，嗓音稚嫩地警告她：「別隨便碰我。」

「s...sorry.」

單鳴冷著臉帶著沈長澤出去了沒一會兒，又原樣坐了回去。

回來之後單鳴高興多了，沈長澤的臉色明顯更難看了，發誓等他恢復過來，一定要給單鳴顏色看看。

「嗨，我叫艾拉。」剛才那個女服務生又朝他們走了過來，在單鳴身邊的吧台坐了下去，「剛才真的很抱歉。」

沈長澤一看見她坐下來就知道這個女人意圖不軌，躺在單鳴懷裡眯著眼狠瞪著她。

單鳴倒是挺久沒被女人搭訕了，也不太對，以前都是他主動出去找，他身上自然而然的殺氣很容易讓那些女人望而卻步，這個女人倒是有點勇氣。

單鳴嗯了一聲兒，就沒了下文，他腦子裡還在想剛才邊讓沈長澤尿邊玩兒他鳥的事兒，就是變回去也夠他笑好幾天的了。

「這是你的兒子麼？」艾拉之前問了他幾句都沒什麼回應，就開始把話題放在沈長澤的身上，她一開始以為這個高大冷硬的男人是不關心孩子，結果看上去好像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她笑著稱讚，「他長得真可愛，尾巴真好看，是穿山甲異種麼？」

沈長澤怒氣騰騰地瞪著她，除了對自己品種的不滿之外，他還希望這種金髮碧眼波濤洶湧的女人全都離他爸爸遠遠兒的！

「是嘛？」單鳴卻忽然來了勁，轉了個方向對著她，又低頭看著沈長澤那如臨大敵的表情，「我親生的。」

沈長澤更是怒不可遏：「爸爸！！」

那個女人更加確信了他們的關係，並且對一個男人獨自帶著孩子來喝酒的行為很是同情，拐彎抹角地談到了孩子的母親。

「壓根兒就不知道在哪兒。」

艾拉更是心疼不已，以為他的妻子在末世里失蹤了，在她眼裡這活脫脫就是一個喪偶的失意單親爸爸，還帶著一個才兩三歲的異種兒子。

「其實這旁邊就有專門的兒童中心……」艾拉縴長的手卷著耳邊的發，朝單鳴身邊靠了靠，白皙的手背抵著下巴，眼神風情萬種地落在單鳴臉上，「還有新開的星級酒店。」

「爸爸！我要回家！！」沈長澤叫了出來，惡狠狠地瞪著那個上來撩撥他爸爸的女人，「你難道沒有別的事情要做麼！你的老闆呢！」

「我就是這裡的老闆。」艾拉笑道。

單鳴樂得不行，喝幹了最後一杯酒，確實有點兒上頭，「行啊，走吧，結賬。」

「爸爸！！」

「這一晚上就聽你叫我了，叫夠了安靜會兒別吵得我頭痛。」單鳴站起來要掏錢，一隻柔軟的手壓了過來，艾拉解開了自己身上服務生的裝束，放在吧台上讓剛才那個酒保收起來，回頭沖著單鳴一笑，「今晚我請你。」

單鳴就是對錢的感覺不大，也知道自己今晚消費了一大筆錢，這個女人倒是大方。

沈長澤被他壓在胸口上，只能用爪子抓著單鳴的背，就跟透過單鳴的身體抓自己的心撓自己的肝一樣，又怕抓傷了他不敢太用力，簡直五臟六腑都要燒著了：「你到底在想什麼！我警告你，你要是真的敢跟她上床……你自己知道有什麼後果！」

他才不管有什麼後果，反正最次的後果也就是被他摁在床上猛幹一頓，他沒什麼怕的，反而是現在，沈長澤越氣，越是想管他越是管不著的樣子他巴不得多看兩眼，解氣。

那個酒吧女老闆掏出了鑰匙，示意她來開車。

單鳴坐在副駕駛上一邊兒抱著沈長澤一邊兒跟女人說著下流的笑話，還借著後視鏡眉來眼去，外國的女人就是開放，剛在酒吧里還挺有個樣子，出來了什麼話都敢說，「你是幾級異種？」

帶著一個才兩歲的變異人孩子，身上能有這麼多錢，想來也不是普通人。

「別管太多。」

艾拉聳聳肩，「sorry，只是我是二級，想知道你能讓我多舒服而已。」

單鳴輕笑了一聲兒，沒說話，但是對方應該感覺到了他的態度。

沈長澤氣到渾身發抖，張嘴就咬住了單鳴的肩膀，柔軟的小胳膊抱著單鳴的脖子，巴不得用自己那小小的身軀把單鳴全給擋住，誰都不給看。

「爸爸，爸爸……咱們回去吧……爸爸……」硬的不行來軟的，沈長澤知道單鳴這個人是吃軟不吃硬，開始窩在單鳴的脖子上撒嬌，「我想睡覺了……爸爸……咱們回家吧……我好睏……」

其實現在時間真的不算早，有什麼兒童中心也關門了，他們心裡都知道那就是一個說法，他們現在是要直接去酒店。

車子越開，沈長澤越覺得自己怒氣在上升，他知道單鳴在故意氣他，他自己也發現白天自己苦肉計露餡了，但他只是想到單鳴跟女人待在同一輛車裡他都滿肚子酸水，他要不是沒辦法，早就把單鳴幹的只知道叫-床了，還讓他這麼跟女人撩騷！

他趴在單鳴肩上小聲地說：「爸爸，你不要逼我。」

他現在這個樣子說這個話在單鳴耳朵里就跟笑話一樣，可他還沒開始反擊，就看到沈長澤眼睛濕了，吸著鼻子看著他。

單鳴一愣，操，又來？

上癮了怎麼的？

沈長澤抱著單鳴的脖子哭道：「爸爸……我想媽媽……爸爸我們回家好不好……」

這下輪到單鳴傻眼了，「你說什麼呢。」

「媽媽肯定擔心了，我們回去吧……」沈長澤抬起頭來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團聚的……你不要做壞事……」

「你/他媽住嘴！」單鳴被他噁心得背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乘著的車也急剎了下來，駕駛座的女人不解地看著他們兩個。

雖然她不介意單鳴有妻子，但是傷害孩子是她本能里不願意的。

孩子胖乎乎的小臉上有兩道淚痕，女人的心很快就化了，她忘了之前沈長澤警告她不許亂摸，伸手替他擦幹了淚水，惹得單鳴一瞪眼。

「那真是可惜，既然你母親還活著，那我就不能做你的媽咪了。」

車上兩個男人面部都僵硬了，看著那個素麗淡妝又奔放開朗的女人，艾拉揚了揚纖細的眉，嘴角卷著一絲歉意的笑，「很抱歉，我可能沒有先說，我只是很想做可愛的中國孩子的母親。」

倆人下了車，沈長澤窩在單鳴懷裡實在是憋不住了，細膩稚嫩的聲音大笑起來，又因為肺活量小，那笑聲斷斷續續的。

單鳴真覺得丟他媽大人了，酒都醒了，怒罵道：「閉嘴！笑得難聽死了，再笑把你扔地上，看你晚上凍不凍死！」

單鳴轉身變成一隻五米長的黃金大猞猁，一隻爪子托著沈長澤，他們很快回到了那個地下停車場。

車上沈長澤還笑了一路，咯咯的聲音聽得單鳴忍不住罵了他兩句二百五。

「好歹她請了你一頓酒。」沈長澤被單鳴抓著胳膊洗澡，明顯感覺到單鳴在泄憤，「爸爸，我快被燙死了。」

「燙死了把你熬穿山甲湯。」單鳴白了他一眼。

「那東西大補麼？」沈長澤被轉過了身子擦屁股。

單鳴想了想，這玩意兒他也沒吃過：「被活活熬死了的應該都大補。」

「等我明天恢復過來了，好好給你補補。」

單鳴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補什麼？」

沈長澤扭過頭來，眼睛紅彤彤地瞪著他，一字一句地威脅道：「你居然要跟著女人去酒店，你說給你補什麼？」

單鳴把淋浴的水滋他臉上，看著他亂抹臉的小胖手哈哈大笑：「好啊，我等著，看你能有多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