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上角實時顯示著二人的心率，白寧97，文亦舟89。

白寧當時就不平衡了，不過想到文亦舟將他堵在牆上的樣子，他什麼都沒說，脫了鞋、挽起褲腿、在泳池邊坐下。

文亦舟站在池邊，似乎沒看白寧。

池水很溫暖，雙腳劃過水面的觸感十分好，沒想玩水的白寧玩得興起，用手舀水不夠，他還勾起腳尖撩水，但他沒想到的是，沒有規律的水珠隨著他的動作突然跳起，大部分掉落在他身上，小部分拍打著地面，零星幾滴則恰好濺到走過來的文亦舟。

文亦舟本想嚴厲說說白寧，對上他純凈、不含任何雜質的燦爛笑容，一時又什麼都說不出口。正值午後，陽光刷洗了大半院子，白寧身上鋪著一層金光，整個人青春又美好，這一笑彷佛撞進了文亦舟心中。

「起來，正事要緊。」文亦舟移開目光，清了清嗓子道。

古曼溫柔，白泉煥嚴格，白寧從小在柔與剛中生活，早已習慣從別人的語氣中分辨喜怒，再據此判斷自己的應對方法，文亦舟這句話沒有命令，倒像在談論天氣不錯，白寧也就沒理，繼續玩水。

「你知道怎麼讓心跳加速嗎？」白寧臉上的笑始終沒消失過，文亦舟看著他，下意識跟著內心搖了搖頭，不過白寧沒看他，自顧自道，「我們同時憋氣吧，說不定臨近極限的時候，心率會很高。」

文亦舟不認同，沒作聲，白寧卻已經跳進他覬覦已久的泳池，池水讓人很舒服，白寧肆意遊動，奈何身上青白交替的襯衣過於寬鬆，在水中浮起，十分礙事。白寧想都沒想，直接脫了丟岸上，赤.裸的身子大部分沒入水中，波光粼粼的水面下少年白皙、纖細的美好肉.體若隱若現，文亦舟眉頭一皺，不知白寧是心大，還是故意撩撥。

「你快下來啊？小爺護著你，別怕。」

像被蠱惑般，本不想下水的文亦舟進了泳池。他的襯衣較為修身，一入水，隨即緊貼身子，線條分明的胸肌、腹肌在陽光下似乎發著光，白寧沒想到文亦舟身材這麼好，眼睛直勾勾盯著，雙手躍躍欲試，但對上文亦舟微冷的臉，他立即移開目光，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等小爺數到3，我們就同時憋氣，怎麼樣？」

白寧的表情很生動，如黑曜石的大眼睛一圈一圈轉著，和小時候粘著他玩玩具的小不點很像，卻又似乎不一樣。文亦舟陷入了回憶和思考，一時沒發現，白寧整個人已經沒入水中。

水下的白寧雙手纖細，腰肢彷彿一手就能握住，他全身膚色很淡，文亦舟的眼睛都落在他胸前兩顆寶石上。

約一分鐘，白寧從水中冒出頭，池水被濺起，打斷文亦舟的視線。白寧撩了撩沾在臉上頭髮，努力汲取新鮮空氣，趕忙查看心率，發現自己120，而文亦舟只有92，他疑惑得轉頭，發現身後的文亦舟頭髮仍然是幹的。

感情努力的只有他一個人。

「你怎麼說話不算數，不是要試試憋氣嗎？」白寧憤憤不平道

「嗯。」

文亦舟語氣很淡，白寧從他沒有表情的臉上什麼都讀不出來。從小就是這樣，文亦舟什麼都懂，什麼都要管，而他一無是處，做什麼都不對，做什麼都得不到贊同，像個小丑一個人演獨角戲。

想到這，白寧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給了文亦舟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