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的本質是什麼，我永遠注視著你、愛你、為你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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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青非的示愛總是來得突然，讓我不知道如何回應，他的視線非常坦誠地望向我，似乎急於讓我相信他的感情。

即使荒謬倒也不是不能相信他，只是我這個人談愛情總覺得太奢侈，我的生活總是和這類詞語格格不入。

我接過他遞來的牛奶放到旁邊，想了想還是沒有接他上一句話：「為什麼和人打架？」

易青非抿唇道：「他想讓我陪酒，但是我心情不好。」

誰都知道陪酒肯定不是單純的喝酒了，他說完停下來看我，大概在等我吃醋或者心疼他，我當然不會滿足他的期望故意問道：「心情好會陪酒？」

他可能對我的態度不太滿意，冷漠地吐出一句：「會喝死他。」

我淺淺地笑了一下：「打架對你也就是家常便飯，回去休息吧。」

易青非往前幾步，原本我們的距離就不是很遠，他比我高，一靠近我都得仰點頭看他，一股壓迫感撲面而來。

「你要做什麼？」我向後抵住了牆壁。

「我現在特別想抱你。」易青非緩緩開口，「你什麼時候才能給我機會？」

「易青非，我不玩感情遊戲，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他搖搖頭：「首先這不是遊戲，而且你也知道這是有意義的，不是嗎？你想被人愛，如果是我的話，無論你做什麼，無論你的本質是什麼，我都會永遠注視著你、給你愛、為你著迷。」

我的心狠狠地被撼動了一下，隔了一會他嘆口氣從我面前退開了：「牛奶快涼了，喝下早點睡吧，我給你時間。」

「易青非。」

他走到門口被我喊了一聲，回過頭看我，我問：「我一直不懂為什麼非要是我呢，難道我會是你必不可少的嗎？」

他一邊說一邊微微笑著：「當然了，沒有老闆的話，是不行的。」

他把我看得非常透徹，我承認我是一個迂腐的人，他的話總是讓我非常觸動，引誘著我向他靠近，但我並不知道，他所說的沒有我是不行的話，還有另一層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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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噩夢越來越頻繁了，如果不是第二天還會醒來我甚至覺得自己快死了，在觀看一生的走馬燈。

我覺得忽然讓我想起很多過去的事情一定暗示著要有什麼事發生，或許也真的暗示著我的死亡。

那天做了一個夢，挺有意思的就拿出來說說，而且剛好和我被校園暴力那段接上了，那時候我帶著一身傷回到宿舍，宿舍里有一個室友在，非常關心地問我發生了什麼。

那個室友，我雖然記不起他的名字，但他是個不錯的人，很少去懷疑別人的話，我當然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並沒有說被人圍在廁所里打了，我說我和外校的人打架了。

現在想想當時可能僅僅是為了得到他崇拜的眼神，在那個年紀的男生總是覺得打架是很酷的事情，易青非說的沒錯，我是需要別人的關注的。

以一種旁觀者的身份在夢裡看見這些往事總歸還是不舒服，我打算再去一次藥店，估計安定也該到貨了。

我這次特意早一點去，趁著天還沒有黑。

店裡依舊是那兩個人，女孩站在收款台後對我笑了一下，沒來由的我眉心跳了兩下，再看這家藥店甚至生出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是那天晚上來買安定的那個先生吧，今天剛到，還沒擺出來呢，您等一會。」她還記得我，給貨架後的男人使了個眼色，那男人立刻到後面的屋子裡去了。

等他去取藥的時候我就站在收款台附近，低頭看款台擺著的維生素的說明，女孩一直在偷偷看我，讓我有點不自在，我抬頭笑道：「有什麼事嗎？」

她一下臉紅了，眼睛亮亮的：「覺得您很帥。」

我笑著避開了她的視線，她可能覺得我是不好意思趕緊說：「沒事，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對不起，還要多久？」我忍不住問了一句，看那個男人已經在屋裡找了半天了，傳來窸窸窣窣搬東西的聲音。

女孩向屋裡看了一眼：「抱歉啊，因為這些藥剛搬進來，還沒歸類，全都堆在裡面不太好找，應該很快了。」

說完她又向裡面催促了一聲：「你快點啊，不想下班了？」

沒多久，男人拿著幾瓶藥出來了，放進口袋裡遞給我：「七塊。」

我拿了藥把錢付給女孩，一回頭，那個男店員已經換下了工作服，看著我笑了：「我正好下班，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一起走一段嗎，那天我看見您是往那個方向走的。」

他說著，朝外面一指，正好是我回出租房的方向：「我也往那走，這邊走夜路也不安全，兩個人會好一點。」

我看了一眼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面前的人留著平整的短髮，長相是很難在我腦子裡留下印象的那一種，此刻看著我笑竟然給我留下一種毛骨悚然的怪異感，我回頭看了一眼收款台的女孩。

女孩臉還紅紅的，像是看出了我的猶豫笑道：「平時我們也會兩個人一起約著走的，但是我今天要等我的男朋友，你們要是順路的話就太好了。」

對這種情況的判斷，我應該是需要答應的，所以我點點頭說可以。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我會幫你催一催來替班的人。」男人說著打開門率先走了出去，又回頭跟我說，「還以為今天要一個人走了 。」

我跟在他後面，女孩在我們身後說了一句「再見。」

「您是做什麼工作的？」

夜晚很安靜，故而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格外清晰，像是有迴音一般，我說：「在附近開了一家書店。」

他的語氣似乎有些意外：「書店嗎？」

「有些格格不入吧，他們都這麼說。」

「確實是，這個區亂七八糟的人太多了，哪有開書店的。」

男店員又閑聊了一些別的，步速開始放緩，我側頭去看他，忽然腰上一緊，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腰上。

「你這是幹什麼？」我想躲開，卻被他按住了手臂，呼吸撲在我的臉上。

「我很喜歡聽你說話，你平時也是這麼溫柔嗎。」

我的瞳孔不自覺地收縮，奮力地開始抵抗他，他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幾乎要折斷我的手腕，剛買的藥就那樣落在地上，發出塑料袋摩擦的聲音以及一聲脆響。

「你的皮膚可真白。」

我慌張地四處環顧，根本顧不上他到底在說什麼，可惜除了昏黃的路燈，一個人影都沒有，我連呼叫的資格都不具備。

而且我清晰地明白，就算有人也不會來救我。我眼睜睜看著男人靠近的臉，心裡忽然騰起一股怒火，我想殺了他。

刀就在我的口袋裡。

我能感覺到他已經離我很近了，他的心跳聲因為興奮異常突兀，我狠命地掙扎了一下，脖子立即被他用Ⅱ力地掐住，就在我以為馬上就要窒息而死的時候，另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掐在男店員的手腕上。

「嗯？你他Ⅱ媽要管什麼閑事，還是說你也想跟著一起玩？」男店員和剛剛與我交談的樣子相比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發出了猥瑣的笑聲。

「對不起，他是我的人。」

我大腦的一根弦因為這個聲音一下子繃緊，瘋了一樣的怒火瞬間平復下來。我努力地轉頭去看那個人，他的面容隱沒在黑暗中，讓我看不清楚。

緊接著就是一個骨頭錯位的聲音以及男店員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