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房子的事情告訴庄安之後我一直惴惴不安，非常急切地想知道庄安在做什麼，但是很久都沒有再見到他。

「親愛的。」易生非在我耳邊呼氣，「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在想什麼呢。」

我倆相互依靠著坐在出租房的床上，他把頭枕在我的肩頭。「庄安——他有什麼動作嗎？」

「真過分啊居然在想別的男人。」他壞笑一聲把我壓在身下，輕輕地親吻我，「確實有些奇怪，我以為他很快就會找過來，然後我跟蹤他，在我住過的某間屋子裡面殺掉他。」

我的身體隨著他的話語顫抖了一下：「那個女人......也是在那裡被殺的嗎？」

易生非抬頭看了我一眼：「對啊，因為很久沒有什麼樂趣，還難得地折磨了一會才扔掉。不知道你想問什麼，那個店員也是在那裡，他死之前非常後悔對你做了那樣的事，可惜你沒能看到他求饒的樣子，帶著悔過面臨死亡，那讓我心情很好。」

很久我都沒能說出話，原本應該害怕到發冷，卻因為他的撩撥身體越來越滾燙，現在已經很晚了，他脫掉我的衣服：「怎麼，害怕我嗎？」

他問得非常認真，像是很在意這個問題一樣，但是我知道他並不在意。他進來的時候我悶哼了一下，他也不動就那樣抱著我。

「你之前不願意說是怕我因為害怕逃走嗎？」我問。

他蹭著我的身體搖了搖頭：「紀川，你明明清楚自己是不會逃走的，這個世界上我是最懂你的人，從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的眼神和我一模一樣。」

「就是那種在策劃殺人一樣的眼神，雖然你總是微笑著，但是你肯定在想刀子應該從他的哪一出皮膚落下，喝掉湧出來的鮮血，撕咬他的內臟。」

他開始動作，我盯著他的眼睛，似乎從裡面看見了逐漸變得興奮的，自己的面容。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麼惡劣的人，直到遇見易生非，他讓我直視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劣端。

周末的時候接到了小楚的電話，他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奇怪，剛開始只是和我聊一聊最近的事情，問問我這裡的情況，可是總像要和我說什麼卻不好開口似的。

「小楚啊，你是不是有事想和我說啊。」我當時在店裡，所以聲音比較小，「不方便告訴我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紀川哥......就是，你還記得我那個合租的室友嗎？」

「記得啊。」

「最近他變得很奇怪，每回不是會給我留問候的字條嗎，還會給我留他沒吃完的零食，但是這幾天的字條讓我有點害怕。」

他拍了照片給我從微信發過來，我打開一看，自己很潦草，第一張寫著——「快結束了。」，第二章寫著——「你還不知道你是誰嗎？」，第三張寫著——「你什麼時候消失」。

我嚇了一跳，趕緊問他：「他又對你做什麼嗎，你最近有沒有什麼異樣？」

「我還是沒見過他，但是有的時候起床會覺得特別累。」

「不能從那裡搬出去嗎？」

「沒事，其實沒搬過來之前也會這樣，忽然睡著，醒過來的時候特別累，只是慢慢的睡著的次數變少了很多，和他應該無關。」小楚的聲音忽然變小了，「就是從......那次事件開始。」

我的頭有點疼，腦子裡閃過那些烏鴉成群的畫面，我慢慢地按揉太陽穴：「如果覺得危險就趕緊搬出來，隨時聯繫我好嗎，我找機會和易生非說說，如果是麻煩的人他比較有辦法。」

話一出口對面很驚訝，我也因為驚訝止住了聲，有點不敢置信地回想我剛剛說了什麼，這不就是已經習慣了讓他用那種方式去懲罰人嗎，明明知道會發生什麼，庄安那件事也是，但是還是以事不關己的姿態接受了。

我把頭埋進了手心：「好吧，那就這樣，照顧好自己。」

真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