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社的活動一般在考試周前半個月結束，這次也是這個學期最後一次集體活動。

徐光是現任社長，大三，下學期就要開始忙碌畢業設計，所以現在一直在籌備下任社長的人選，原本他看中屈寒的能力，結果他壓根沒興趣，幸好還有張衡之。

張衡之雖然看上去不著四六的，實際上很穩重，籃球社交給他也是能放心的。

「衡之，這是下學年社長選拔的表格，填好之後給我。」

「行吧。」張衡之抓過來沒怎麼看就扔在休息椅上。

「明年的全國校聯賽就看你的了。」徐光笑著露出八顆牙，滿是橫肉的臉上亮起一道光，朝他豎起自信的大拇指。

張衡之：「……」還全國……今年都沒突破省級比賽好嘛。

屈寒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但掩飾不住他正在嘲笑的表情，張衡之頓時惱火，要不是他佛系不參戰，這種事怎麼會落在自己身上。

屈寒不顧他憤憤的神情，拍拍他的肩膀丟下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

球場外七七八八地坐了不少同學，池以聲悄悄溜進來在角落裡找了個位置坐下，邊尤不喜歡吵鬧的地方就呆在宿舍里沒出來。

其實池以聲對籃球也沒多大熱忱，不過昨天既然答應了張衡之，那今天不來也不好。他的位置在最後一排靠近大門，能看到場上屈寒他們。

屈寒是隊里的主力軍，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都能很到位，球在他的掌控下能隨意地走位，他穿著運動服，袖子捲起到手肘處，小臂強壯有力，有層硬實的肌肉。

池以聲也撩起袖子，握緊拳頭胳膊綳得緊緊的，但是沒有肌肉，瘦弱得像竹竿兒似的，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抬起頭他迎面撞上屈寒望過來的視線，四目相對，屈寒的視線只停留了一秒就回到了場上。

池以聲趕緊低下頭，心臟「砰砰」直跳，緊張地摳著指甲，屈寒剛才不會是看到自己了吧？不對不對，這裡這麼多人，應該不……會……吧……

屈寒把球傳給張衡之，再次望向池以聲的位置，果然只有一個人邊尤沒過來。

一個小時後籃球社的訓練結束了，觀眾逐漸離開了，還剩下三三兩兩個沒走的，屈寒被隊員們圍著說說笑笑，池以聲打算悄悄離開。

「你幫我看個衣服啊，我去趟小賣部。」

張衡之把衣服扔在他的膝蓋上後匆匆地跑開，打斷了他要離開的打算，池以聲有點沒反應過來，抬頭正好撞上屈寒淡漠的眼神。

剛運動完一身汗，屈寒身上的信息素正濃烈地散逸，絕對強勢地猛地鑽入池以聲鼻間，嚇得他騰地一下站起來，衣服順勢掉到地上。

屈寒：「……」

池以聲：「……」

他撿起來拍拍上面的灰塵，尷尬地問道：「啊……你們現在回宿舍嗎？」他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屈寒。

「嗯，你一個人來的？」屈寒隨口問了一句。

「小，小尤在，做作業。」

他看著池以聲埋著頭恨不得塞進胸口抱著的衣服里，臉是看不清了，但兩隻耳朵卻暴露了他緊張的情緒，難怪說話都磕磕絆絆的。

屈寒感到奇怪，自己長得這麼嚇人？

另一邊張衡之嘴裡叼著一個三明治急吼吼地跑過來，分了一個給屈寒跟池以聲，從池以聲手裡接過衣服感謝道：「謝了啊。」

屈寒跟張衡之走在前面，他們引人注目慣了，對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已經是稀鬆平常，可憐池以聲完全適應不了，落他們一步安靜地跟著。

其他人的視線彷彿是細針一般扎在池以聲身上，不疼但非常不舒服。

「池以聲，我記得你籃球課是不是在B組來著？」張衡之突然回頭，池以聲悶懵逼地點頭。

選籃球課的人太多，兩個老師直接分了兩個班，屈寒和張衡之在A班，池以聲和邊尤在B班。

張衡之手掌拖著球，笑容爽朗地問他：「反正現在有球，要不要讓老寒教你幾招應付下周的考試？」

「啊？」

「啊什麼，體育課掛科這說出去多丟人，正好老寒在這兒，他多厲害你剛剛也看見了。」

「會不給過嗎？」

看著池以聲嚇到閃爍的目光，張衡之絲毫不覺得羞恥：「不好說。」他一把將背對著露天球場的屈寒推進去。

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