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的幾天，周凱大多是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他想暫時當沒有協議這種事情，著眼於現在，但又對學習提不起勁，算一下明天就是八月一號了，不緊張起來，平均分可能都沒有三十。

他要認認真真啃整整九科的知識點，最初試著寫了一張語文試卷，沒有計時也不超過四十分。

要問安辰吧，她最近在找工作早出晚歸，今天凌晨還接到電話說老太太摔倒住院了，呆到中午疲憊回來還要趕下午的面試。

和他同個年級的周熠完全不把這種事放心上，自娛自樂。小天才周寂選擇按自己年紀去讀國中，他也不想問。

周凱正靠著椅子靠背煩惱，門外的寶兒則敲門告訴他，周煦和她要去許軼家看椰子，許軼家的貓，周煦問到的。

「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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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軼沒想到周凱也會來，還捧著一大堆書。

「打擾了，能幫幫我嗎？我八月底的考試……」不得不說在這個時代，沒有知識還能混得好的人佔比不高，而周凱也知自己愚鈍，工作和學習，他選擇後者，畢竟至今他只當過學生。

許軼笑了，笑得明朗，他很開心周凱願意找自己幫忙，他就等這一刻。

他把他們招呼進來再去房間搬下來書，遞給周凱熒光筆幫對方畫知識點。

「紅色的都是要背的，藍色的公式最好能理解，不能就背下來，黃色的都是常考的，文言文通用，翻譯不懂把它們整順一句話寫下來按個給分……」

寶兒和周煦盡量降低聲音不打擾兩人，周凱對於背書沒什麼可質疑，倒是英語閱讀把他整懵了，不得不說陷阱太多，一詞多義和句式完全聽不懂。

他邊學邊搖頭，這讓許軼犯難了，他還以為英語對於周凱是最簡單的。

「寫信為什麼要加這麼多的句式，對方是外國人，看得懂不就行了嗎？」這是周凱最無法理解的。

「哈哈哈，這你得問改卷老師。」許軼笑道，「要不你按照這個要求寫一篇，我看看。」

周凱剛下筆寫第一個詞就被喊停。

「這個……字很漂亮但不按改卷要求寫，分不高。」

「……」周凱的無語是發自內心的一句話都不想說。

「你看我也沒用，這種規則也不是我定的，考試嘛，一半就是做給老師看的。」許軼抓過草稿紙，寫好二十六個圓潤規正的字母。

這一篇作文寫得鬧心，周凱想要連筆的衝動被壓抑得手痛，放筆的時候帶著情緒摔出聲音。

許軼掃完這篇作文，欲言又止，索性拿紅筆把詞彙圈出來，告訴他這些詞在中文裡還有其它意思，用在作文里會有些奇怪。

只對語言學習有點興趣的周凱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敗給英語。

他心力交瘁地用英文吐槽，純正英腔，許軼聽得挑眉，「你說的英語真好聽。我口語是真的差。」

許軼獻醜來上幾句，巧妙地混淆了重輕讀音。

「重讀分得不好。」周凱重複了許軼剛才的話。

許軼只覺得這時候的周凱帶有亮光，他明顯感覺對方提起來幹勁。

「你真厲害。」這是許軼肺腑之言。

「……一般。」周凱不是低調，因為見過更優異的人才這麼說。

許軼沒沿著這個話題繼續，他問，「學了這麼久也要放鬆一下，我買了跟你說過的那間店的草莓蛋糕，來點？」

周凱點點頭。

看鐘算是下午茶時間，他把桌上的書分好收拾，騰出位置。

「周六要去看電影嗎？」許軼切蛋糕的時候忽然想起來跟他玩的好那幫傢伙多出來的電影票，能用白不用，到處找人送。

看電影？周凱有些猶豫。他不想去人多的地方，但約他的人是許軼……

「和你一起？」

許軼想了時間，兩張票是同時間段的鄰座，便點頭。

一旁的周煦想冒泡阻止許軼的邀約。

周煦想起之前他媽「三邀四請」喊來一家人看喜劇片，就周凱像是被點了穴一樣，嘴角都不勾一下。和周凱半斤八兩的周熠則是看不得愛情片，愛到正濃給一個冷笑，可以說非常找抽。

這兩位大爺可不是好的觀影人，周凱一本正經找茬還能說服人，周熠則是蠻不講理氣人氣到對方無話可說。

看透不說透的周煦觀察周凱會不會選擇「禍害」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