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欣從隨身的包里拿出小皮尺，忽略小暗衛的眼神對著他上下左右比劃了半天，最後落在他懷裡的劍上，怎麼就感覺這不像道具劍呢？

「小弟弟，能把劍先放下嗎？」她總覺得這劍有點滲人，關鍵是說完之後小暗衛的眼神更加滲人。不過再嚇人也是人，她倒是沒有剛才那麼怕了。

「不能。」小暗衛回答的幹脆利落。

「……」鄭欣被他一噎，倒是終於緩過神來，恢復了平時的精明幹練，「總裁說讓你聽我的。」。

小暗衛對她突然的強勢有些訝然，不明白這姑娘怎麼就不怕他了，還反過來威脅自己：「劍不能放下，要如何做你說便是。」

「立正站好，兩手平伸。」鄭欣放著少年稚嫩的面容，突然有種教育孩子的感覺。不不不，她搖搖頭，自己才不是教務處主任，是成熟的正妹秘書。

小暗衛不知何為立正，只是乖巧地伸直了雙臂。不過他向來站的筆直挺拔，正好誤打誤撞也算立正了。

鄭欣見他配合，又拿出小筆記本和筆放在桌子上。小暗衛看著還是未成年的小模樣，卻已經一米七八了。鄭欣穿了高跟鞋足足一米七七，跟他也差不多。不過十幾歲還是愛長個的年紀，不知道他最後能長多高。

量好身高和三圍記在本子上，鄭欣又問了些問題，比如他喜歡什麼顏色，寬鬆還是修身的衣服，用品是要風格可愛些還是嚴肅內斂的。

小暗衛聽得直皺眉頭：「黑色，其他隨意。」暗衛說白了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奴才，他可沒那麼多講究，就算睡屋頂睡柴房都行。不過這裡的屋頂好像太高了，睡在上面根本聽不到主子房間的動靜。

「Good！」鄭欣笑的燦爛，「到時候可別後悔哦~」這簡直是少年總裁的翻版，讓她忍不住想欺負一番。誰讓總裁老是想辦法壓榨她呢？女人呀，總是有些記仇的。

想當初總裁突然降到公司做總經理，自己被調來當他秘書，第一個工作就是為他在公司附近買個房子，裝修布置全權由她負責，連總裁的衣服、生活用品除了傭人都是她負責。謝天謝地，沒讓她連情人一起負責。

那時候她也問了這些問題，總裁卻只有一句話：「做不到我滿意就滾蛋吧！」天知道她當時有多抓狂，最後還是求了一個人才順利過關。

將東西收進提包，鄭秘書就踩著高跟鞋蹬蹬蹬地走了。

小暗衛不知道她後來為什麼那麼高興，但繃緊的身子總算放鬆了下來。他不習慣與人貼身靠近，會忍不住動手。除了主子，以前與人靠近，不是他殺人，就是別人要殺他。

客廳里只有小暗衛一個人，他沉默半晌還是上了樓，在書房外守著。書房裡顧明城正安靜得看書，房間里只有翻動書頁的沙沙聲。

小暗衛聽著只覺得安心的很，身上的氣息也漸漸柔和起來。整個世界突然變得陌生其實他心裡很是驚惶，好在主子還在，他生命的意義就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