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失眠的周凱很早就起床，安辰正在做早餐，見周凱下來擔心地問道，「又失眠？」

「嗯。」

安辰沉默了一會兒，把粥盛好擺到餐桌上，等周凱坐過來再問他，「你昨天和小熠吵架了？」

「算吧。」周凱深深呼口氣，「我說不上對他的感覺，就是……無法對他好。」

周熠也對他示過好，但他都搞砸了。

「真煩……那兩個女人都有病……」周凱想到周熠就會想到她們，想到她們就會有明顯的情緒波動，「人渣有什麼值得她們去爭去搶的？」

安辰趕緊握住周凱膝蓋上的手，那用力程度都要摳出血來。這件事安辰知道，當時的她除了震驚還是震驚。那些怪人的糾葛害慘了周凱和周熠。

「小凱，小凱！沒事了，現在沒事了……」

「不可能沒事，他要和我斷絕關係，他拿走了錢，在這裡還有仇家！」在安辰面前，周凱才敢稍微坦露他的不安。

安辰和周熠周寂都談過這件事，卻一直不敢和周凱說，因為比起另外兩個她更害怕周凱的情緒。像是臉部肌肉壞死一般，再激動只能瞪著眼，她想像不出周凱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連皺眉都無法做出。

「你還沒有簽……」

「我不敢……安姨，我不敢。我不敢簽，也不敢回去。我對於他只是個玩偶，不聽話了，棄之可惜才留著而已……」周凱回想起那間布滿監控的宅子，他一個活人，連快步都不被允許，如同護養一個瓷娃娃。

因為周先生不放過，所以他不需要生存技能；因為周先生不允許，所以他不需要與人交流。等他長大一點知道性，周先生給他安排好演員去「愛他」。

「安姨……我會不會活不下去……」

「不能這麼說！」安辰讓他看向自己，「小凱，我把你帶出來就是不想你再這樣下去……只要你想，安姨一定拼盡全力幫你、教你。」

周凱張開口說不了話，滴下一滴眼淚後慌慌張張躲到桌底下抱膝把自己「關押」起來。

「小凱……」安姨正要蹲下去，卻被另一道人影搶先。

周熠把周凱拽出來，直接拽下樓。

「小熠！」安辰驚慌之間還撞到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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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早餐時間，他們家隔壁就開一家蒸粉店，現在正是熱鬧之時。

周熠把周凱拽出門，無視店裡所有人的目光帶周凱坐下。

人們的目光和碎語讓周凱又扣起膝蓋。

「本來就沒幾兩肉還扣個屁！」周熠把他的手掰開，跟老闆點了吃的之後安辰扶著腰走過來。

「安姨你要吃嗎？」周熠問她。

「我不用。」安辰目光一直盯著周凱。

「他又不是鬼，還能見光死啊？」周熠一手支起下巴一手捏著周凱的臉，算是昨晚鬧劇的報復，「你不是挺橫嗎，怎麼不擺臭臉了？」

周凱甩開他的手，拿旁邊的紙巾擦去眼淚。

安辰坐了一會，覺得兩人沒有什麼大動靜才付了錢回家。

「你什麼時間去看電影？」周熠拿出手機正翻開電影時間。

「你想幹嘛？」

「跟你錯開時間，免得擾我心情。」

「周六下午。」

「靠，周六是最後一天了，怎麼只有下午有票。」

「早上也有。」

「起不來。」周熠理直氣壯地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