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一直不讓他們走，兩個人待到很晚又被留了吃晚飯，瘋瘋鬧鬧把孩子們都哄睡著了。

好久沒有這麼累過了，也好久沒有一天都這麼樂呵。

臨到門口羅笑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沒了，一回頭一件羽絨服蓋在了身上。

沈安平穿著自己的棉服站在身後，把羽絨服往他身上套，完全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你穿我的，我車裡還有一件，這大冷天的你可怎麼想的。」

衣服套好，他拍了拍羅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院長奶奶，我帶羅笑走了啊。」

院長眉開眼笑：「小沈常過來啊。」羅笑身邊沒人，能有這麼個朋友，她放心不少。

「你住這麼近，別繞道送我了。」

沈安平笑了，繼續往車庫走：「你穿著我的衣服還想走啊？再說你的仙人球還在車裡呢，快點吧，怪冷的。」說完也真的加快了步伐。

外面人都不多了，沈安平把車裡的暖氣開起來，冷氣立即被驅散：「你住哪？」

羅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地址，這回輪到沈安平愣了：「你——和總裁……」

「住的不遠。」羅笑敷衍地帶過，明顯不想再多說，縮在車座里，羽絨服上載來細微的洗衣液的清香。

……

羅笑還沒有回來。

手機的熒幕亮了又滅，他又掃了一眼時間，已經九點半了。雖說給他留了消息讓他自己買晚飯，可是也少見羅笑這麼晚不回家。

韓成蔭盯著電腦里的文檔出神，他平時工作起來是不會分神的。

只是少了一個人而已，卻覺得屋子空曠得人心裡發慌。雖然即使羅笑在，兩個人也說不了幾句話，可是今天就是覺得，太安靜了。

他平時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也是這樣嗎？韓成蔭不禁想。

好像看慣了羅笑一個人獨處的樣子，就忘了想他會不會覺得一個人有點寂寞，時間有點難挨。所以這種想法只在他腦子裡一閃而過，甚至覺得自己太幼稚了。

要麼打個電話問問？韓成蔭拿起手機的時候手機嗡的一聲亮了，熒幕上兩個許久沒有出現過的字刺痛了他的雙眼。

手機無聲地震動著，他一直盯著，直到快不認識那兩個字了才慌張地，急切地接起電話。

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音，音樂聲震得他耳朵疼，接著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您好，是韓先生嗎，這位先生在我們這裡喝醉了，他叫我打給您，您能來接他一下嗎？」

韓成蔭騰地站起來，胡亂地抓起車鑰匙：「地址，地址告訴我。」

車子急剎停在酒吧紅綠的招牌前面，韓成蔭到的時候正看見溫白坐在吧台，與另一個男人推搡著，他幾乎是跑過去的，一把推開陌生的男人把溫白護在懷裡。

「你再碰他一下！」他已經處在憤怒的邊緣，男人知趣地躲開了。

韓成蔭低下頭，懷裡的人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額頭都是紅的，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溫白眯了眯眼，似乎是認出他來了，抓著他的手臂：「成蔭？」

「是我，溫白，你——」韓成蔭想說些什麼，滿腦子卻全都是溫白當年落荒而逃的樣子。

「成蔭，我以為你還……生我的氣。」溫白的聲音居然帶了哭腔，「我找了羅笑……羅笑也不幫我聯繫你，我以為你也不想見我。」

提到羅笑，韓成蔭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手上拍拍溫白的背：「好了好了，不說了，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