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憶陽來到與周芷婷約定的商業街，停好車後連忙奔向她剛剛在電話里訴說的地點。

因為送藍海茵到天橋，他耽誤了一些時間，而後便是下班高峰期，高憶陽正好被堵在了路上。

約會遲到是大忌，高憶陽已經聽出了周芷婷電話里催促的埋怨，小脾氣已經上來了。他絲毫不敢怠慢，一路小跑來到她跟前。

「對不起……對不起……堵車了……」高憶陽停下後還止不住喘。

「陽哥，我們都快餓扁了！」周芷婷嬌氣的來著高憶陽的胳膊撒嬌，這裡的「我們」是指她和被她拉來跑腿使喚的周芷芸。

周芷婷一般出門逛街必定會帶上周芷芸幫她排隊買飲料、買小吃、排隊結賬如此之類的，這次周芷芸也沒多想就過來了。

如果她知道是和高憶陽一起，那她可能會想辦法推辭。

高憶陽也沒想到周芷婷依然會帶周芷芸出來，相比之前沒確定關係之前，這算是私人約會了，不知道周芷婷怎麼還會把妹妹叫過來。

高憶陽想也許她怕一個人太害羞所以才找來了妹妹，便也不再深究，「那我們趕緊去吃飯吧。」

飯後，高憶陽和周家姐妹兩人一起逛街。遇見好吃的，買。遇見好玩的，買。遇見好看的，買。

可憐的高憶陽跟在後面忙著付錢，不過他卻甘之如飴。

周芷婷又拿著一堆衣服去了試衣間，已經逛的有些累的高憶陽走到試衣間外面的休息凳上坐下。

她看見站在旁邊拎著大包小包的周芷芸便招呼她一起坐。

周芷芸張皇般拒絕，高憶陽起身把她手上的東西接過來，把她拉到凳子上。

「你怎麼不去選一些？」高憶陽早就發現了，周芷芸一直都在幫周芷婷拿東西，而從未給自己選一件。

「我不用。」周芷芸搖搖頭。

「沒關係，你是婷婷的妹妹，不用見外的。」

「真的不用，我有很多衣服。」她確實有很多衣服，但每一件都是周芷婷淘汰下來的。

高憶陽見她如此推辭便也不多說什麼了，他扭頭仔細打量了一下周芷芸，見她身上的衣服雖然不廉價，但是已經有些清洗久了的磨損感，並且衣服有些相對寬鬆，並不是十分合身。

但是經過這一打量，高憶陽發現害羞低著頭的周芷芸相當面熟。

「你好面熟啊！」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周芷芸有些緊張，「高先生，我之前跟著姐姐見過您好幾次了。」

「我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在此之前我們好像見過。」

這下周芷芸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但是她一定要鎮定。

在她還沒想好怎麼回答之前高憶陽先開了口，「也許是你跟你姐姐長得太像了吧，讓我總有種錯覺。」高憶陽說完笑笑。

周芷芸失落的點點頭，「嗯。」

明明是想要的結果卻還是在確認之後感到滿滿的失落。

「哎～你們都太寵你姐姐了，像你比她還小應該要她照顧你的，現在竟然反了過來……」

高憶陽後面說了好多話，周芷芸沒有認真聽，雖說面上是在抱怨周芷婷的嬌氣，但是話里話外的像是在表達這份甜蜜的負擔。

周芷芸放了空，在周芷婷走出試衣間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走過去而挨了罵。

周芷芸心裡委屈，她真的很想哭，可是她不能。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曾經堅定的想法今年動搖了很多次。

她到底要不要離開這個家，這個城市？若是曾經她肯定說「會」。而如今，她遇到了萬分之一中的不確定。

高憶陽看得到周芷芸臉上的不開心，在周芷婷看不到的時候偷偷買了個綁頭髮的皮筋塞給了周芷芸。

手裡突然被塞了一個東西，周芷芸嚇一跳，剛想喊出聲便看到罪魁禍首做出噤聲的動作。

她默默的收下了這份小禮物塞進了口袋，回到家後拿出來仔細打量。這是一份不該出現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