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說是因為我們忘了付錢才追到這的，可當蘇顏真的要拿錢給她，她又看似有些無措的制止了蘇顏掏錢的動作。「我已經付過了。」

故一剪有些羞澀的拉住蘇顏掏錢的手，朝他笑笑。

看到她的動作，我瞭然的笑了笑，有些好奇她接下來到底會做些什麼。

「付過了？」聽她這麼說，蘇顏並沒有表現出半點感激或開心，只是皺了皺好看的眉，不著痕跡的推開她的手，扯出幾百塊塞到她手裡。「那還你。」

「不…」故一剪還準備說什麼，卻被蘇顏打斷。「還有其他事嗎？」

「我…」故一剪笑容有些僵硬，慢慢黑了臉，沉默了半天，才壓下已經浮於臉上的羞怒，勉強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沒事了。」

說完，有些不甘心的抿了抿嘴，可憐兮兮的望向蘇顏，見蘇顏還是沒反應，才依依不捨的轉身，在即將出門時又停了下來，問蘇顏，「蘇顏，這次來，你還會走嗎？」

「不會。」不同於之前回答時的遲鈍，這次蘇顏答得極快。只是目光緊扣著我。

「嗯。真好！」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故一剪轉過頭來回了蘇顏一個大大的笑臉，便極快地轉身離開了。

「真是奇怪的人。」故一剪走後，蘇顏在我耳邊嘟喃了一句。這句話，終於讓我忍不住笑了出來。蘇顏這傢伙，真是可愛透了。

「你笑什麼？」見我笑得這麼開心，蘇顏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望著我，嘴角輕揚。

「沒什麼。」我搖搖頭，歪頭看著他的笑臉，有些使壞的扯了扯他上揚著的嘴角。心裡甜絲絲的。一個人若是能擁有一個只為他好，只對他笑的人，那該有多幸運。而我，有幸的成為了那個幸運的人。

「哎，對了。」正玩蘇顏的臉起勁時，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就想問的問題。「你怎麼會認識故一剪？而且看樣子，她好像對你還很熟悉？」蘇顏工作的地方離這很遠，讀書時他也沒去過故一剪在的地方，那他，是怎麼認識的故一剪？

「之前來這裡的時候都是跑去她在的那個餐廳吃飯，去的次數多了，她也就對我熟悉了。」蘇顏說得不以為意。低下頭，用臉蹭了蹭我的指尖，像只溫順的貓。

「你之前來過這裡？」與蘇顏的淡然不同，我是完全震驚了。自分開後的兩年裡，我再沒有見過蘇顏，讓我曾經一度以為當初分開時他說的以後再也不管我了，就當我們從來沒遇見過是真的。可是他現在卻說他之前來過這裡很多次。這樣的事實，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該難過還是欣喜。

「嗯。」他望著我，點點頭。

「是，專門來看我的嗎？」雖然明知道答案，但我還是問了一遍。我想聽他親口告訴我。告訴我他從來沒拋棄我，告訴我我曾經有多混蛋，告訴我這兩年我活得有多自私。

「當然了，」蘇顏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除了來看你，我來這裡還能幹什麼。」

「那，既然是來看我，為什麼躲那麼遠，故意不讓我看見？是因為你還對我在你離開前說的話生氣嗎？」蘇顏兩年前會離開這座城市，是因為我。那時北苑剛去世，我因為受不了打擊，整天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洶酒。蘇顏不忍看我那樣，就強行把鎖翹了，把酒扔了。

本來他那樣做是為了我好，可是當時的我活得太過極端，不但沒領情，還把他罵了一頓，甚至還把壓抑許久的情緒都發泄到了他身上，用酒瓶砸了他的頭，對頭破血流的他說了「你他媽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管我。」之類的混蛋話。惹得從來捨不得對我說過一句重話的蘇顏說了以後再也不會為我犯賤，再也不會管我，我是死是活都和他沒關係了的話。

「生氣？怎麼可能？」蘇顏似是因我的話驚訝了一下，揉了揉我的頭，眼神溫柔似水，「南城，我這輩子，都不會生你的氣。哪怕你做了再過分的事，我都會縱容。」

「我沒讓你知道，只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再去走近你，畢竟，我什麼也不是；只是因為我沒有勇氣再去面對無法溫暖你的事實，畢竟，我什麼也做不了。」

聽他這麼說，我忽然覺得好難過。心情複雜得不像話。自責，心疼，感動…全都混雜在一起。朝我鋪天蓋地的撲來。「既然你這麼想，那為什麼現在卻又來到我身邊了？」不知為什麼，我竟然在此刻，那麼迫切的想要弄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