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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欺瞞我們，騙取你的……」他咬了咬牙，「信任，來日我定將他扒皮抽筋，啖其肉，喝其血！」

顧燦心裡一陣不適，他剛醒來，大腦空空一片便被灌輸了滿腔仇恨，額角刺痛不已，他緩了一陣問，「那我們要救之人呢？」

顧崇晏閉了閉眼，艱難開口，「元溥失蹤了，不知是否與獨孤戰有關。他中毒已深，沒有解藥怕是……凶多吉少。」

顧燦眼眸沉沉，「三哥有什麼打算？」

「活要見人，死，便見屍。」

顧崇晏又給他顧燦講了許多事情，只略去了他與獨孤戰的感情不提，既然顧燦已經忘了，他也不願再說起。

「三哥所言有理，那獨孤戰乃夜柔太子，如今你我無權無勢，報仇只怕難上加難，需從長計議。」他垂眸思考了片刻，「大周回不去了……你說我有一友人名鍾鉞，我們何不去尋他？」

「自然要去，」顧崇晏嘆氣，「不過當日鍾鉞依你之言帶著北雲七州歸順了夜柔，兵權雖握在手裡，如今也是腹背受敵。」

「依我之言？」顧燦頭越來越痛，數九寒天，額上竟流下一串冷汗，不得不停止思考。

顧崇晏發現他的不對，擔憂不已，「阿燦！你怎麼樣？你可別出事，三哥實在是……受不住了。」

顧燦擺手示意無需擔心，「只怕是傷了頭的後遺症，只要不多加思慮便無妨。」他也不知為何，卻隱約覺得自己是會醫的。

顧崇晏看著他鎮定的表情，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顧燦變了，他身上的嬌氣，調皮，嘻嘻哈哈，都隨著記憶一道，消失不見了。

不過顧崇晏突遭大劫，自己亦是滿腔悲涼，實在無暇多顧，「待你好一些，我們便趕路吧。」

顧崇晏給他蓋了蓋被子，「你剛醒來，不宜費神。睡吧。」

顧燦只覺得空，心裡空蕩盪一片，他隱約覺得自己忘卻的應該有很重要的事情，可一旦動腦，就挖心挖肺的疼，無奈的閉上眼睛。

所幸身邊還有個親人。

顧崇晏趁著顧燦昏睡過去外出打探了一番，情況著實不容樂觀，夜柔與大周朝廷竟都在尋他們二人。所幸他們兄弟倆如今形容狼狽，只怕近親在前都認不出，別說只是幾張模糊畫像。

豐糧鎮今日氣氛明顯不同以往，顧崇晏隨手扯住了身邊一人，「小哥，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那人打量了顧崇晏片刻，「你不是夜柔子民？」

顧崇晏心裡一跳，勉強道，「我是梁國人。」他會梁國官話，倒不怕露餡。

豐糧鎮處三國交界，南來北往絡繹不絕，外來人也並不稀奇，那人擺擺手，「你不知道，我們夜柔五年一度的除祟節將近，女皇將巡視天下，他們正在建迎神台！」

「女皇巡視天下……」顧崇晏喃喃自語，手上不知不覺加重了力氣。

那人呼了聲痛，打開了顧崇晏的手，「你作甚呢？」

顧崇晏回過神來連連道歉，「抱歉抱歉，」他意味不明的問道，「那她何時來豐糧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