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錄
  • 簡介
  • 收藏

    追天鵝的男孩

    我們之間沒有突如其來的意外,沒有車禍、沒有癌症、沒有綁架、更沒有失憶,可你說好笑不好笑,我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因為我們根本不懂得什麼叫相守。 ——吳望 「我爺爺給我起名叫袁殊途,取得是殊途同歸的意思,希望我做事有遠見、有計劃,視野開闊,可是偏偏到了你身上,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同歸』的路。」 「哦,那大概是你爺爺忘了告訴你。」 「什麼?」 「除了『殊途同歸』,還有一個詞叫『同道殊途』。」 分手以後,吳望偶爾還能看見他。 他身著高貴的西裝,精緻得找不出任何瑕疵的面龐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他被無數美麗的男人和女人圍著,像一隻被群鳥兒擁簇的黑天鵝,盡情舒展自己高貴的翅膀和優雅的脖頸。 吳望其實不明白他們是怎麼在一起的,更不明白他們是怎麼分手的,只是突然有一天,發覺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給對方掏了個幹凈,他感到自己的生命空空蕩盪,沒有了重量。 一場颱風簡單粗暴地促成了相遇,卻因為走得匆忙忘了書寫結局。

    第四十九章 露月初一

    小說: 追天鵝的男孩 作者:阿袭 字數:2140 更新時間:2020-03-17 14:56:05

    齊蘭當初還是個幾乎沒見過世俗險惡的女孩,彼時她已被袁清心的話哄得身心皆付,天真地信了男人口中的此生不渝,她聽袁清心的話,縮居於袁府的一處小小的院落,從不與府內他人交流,唯一一位還算相熟的,便是袁府的管家趙曄先生。

    因為愛花,齊蘭看到管家捧著一盆蔫巴巴的花朵,忍不住要了過來,救活後精心培育。終於有一天,花枝上結了一個小小的花苞,齊蘭便興沖沖地去找了管家,將這盆花還給他。

    原本對齊蘭的態度無波無瀾的趙管家,抱著那盆花沉默半晌,問齊蘭,「怎麼不等開花了再給我?」

    齊蘭笑眯眯地答道,「因為我希望叔叔您也能體驗到,鮮花悄然綻放的福祉呀。」

    「可這朵花如果遇到了錯誤的人,在綻放之前,它就會枯萎。」趙管家慈祥而憐惜地看著齊蘭,說著齊蘭不懂的話。

    三天後,齊蘭居住的院落內,不知被誰放了一個信封,信封里裝滿了照片。齊蘭好奇地拿在手裡翻了翻,臉色越來越白,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照片上,是袁清心與各種各樣的正妹摟抱、接吻甚至更加限制級的畫面,每一張照片上,袁清心那放縱的、風流的嘴臉,都狠狠擊破了齊蘭對愛與未來的憧憬。

    而她幻想中,她與袁清心的婚禮,也像肥皂泡折射了陽光的泡影,看似五顏六色、光彩奪目,卻只要一陣風吹過,就會在空氣中碎裂成虛無。

    齊蘭甚至有過輕生的念頭,但她被趙管家救下了。趙曄把那盆花又拿回了淚流滿面的齊蘭眼前,指著那朵小小的、卻盛開得無比美麗的花朵,對齊蘭道,「你是個神奇的女孩,即使花朵枯萎,你也能讓它重新綻放,不是嗎?」

    後來,齊蘭帶著那盆花,在趙管家的幫助下,從袁府離開。

    再後來,齊蘭的母親因意外過世,悲痛不已的齊蘭送走了母親,帶著肇事方的賠款和家裡的積蓄,在這條街開起了「美蘭花店」。

    吳望從來都不知道,這個笑起來有兩個可愛酒窩,看上去這樣溫柔又明媚的女人,竟然有這樣的往事。他回想起袁清心惡言惡語的姿態,抿了抿唇,小聲道,「蘭姐,你別難過,我……」

    「我」了半天,吳望也沒「我」出個所以然,吭吭哧哧地急紅了臉,齊蘭無奈地伸手拍拍他的腦袋,「你笨嘴笨舌的,還想安慰我?再說了,這事早就過去了,我根本不需要安慰。我把這段經歷講出來的唯一目的,就是告訴你,遠離袁家的人。」

    「他們或許不是普遍意義的惡人,可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思想,絕不會與你有任何對等。再陷下去,結果只能是……」齊蘭認真地看著吳望的眼睛,一字一頓道,「萬劫不復。」

    吳望怔然。

    齊蘭的話仿若驟然嗡鳴的警鐘,震碎了他渾渾噩噩的思緒,將他鑽進牆縫裡閉上眼睛的僥倖狠狠地扯了出來,攤放在烈日之下,無處遁形。

    他對袁殊途還抱有幻想。

    既然男人並不是與辛瑤真心相愛,或許自己跟他說一說、談一談,男人就願意放棄這段虛假的婚姻,回到自己身邊。

    所以一時之間,吳望竟不敢直視齊蘭的眼睛,他錯開齊蘭的目光,垂下眸子,小聲道,「蘭姐,你手機響了。」

    齊蘭沉默地看著他,從吳望躲閃的目光,她已經明白了吳望的態度。

    但作為外人,她已經不能再置喙什麼了,這是吳望自己的選擇。

    齊蘭接通電話,是她訂的兩份外賣到了。吳望立即起身,往店門口跑,「蘭姐,我去拿進來。」腳步急匆匆的,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架勢。

    這頓飯吃的異常沉默,吳望低著頭,忐忑地用勺子攪著碗里的稀飯,濃稠的小米粥打成旋兒,又黏又難以下咽。

    齊蘭同樣食不知味,但她看吳望,就像看當年的自己,始終是多了些包容與無奈,便抬手給吳望夾了好幾筷肉菜,「吃點其他菜,別只盯著碗里的粥。」

    「嗯。」吳望悶悶地應了一聲,「謝謝蘭姐。」

    兩個人很快吃完晚餐,吳望起身收拾碗筷,齊蘭過去擋開他,蹙著眉把碗筷接過來,「行了,你剛退燒沒多久,去那邊坐著吧,過會兒關門了,你跟我回家。」

    吳望一個激靈,臉漲紅,又是搖頭又是擺手,語無倫次,「不行不行,蘭姐,我怎麼能去你家呢,這像什麼樣子?不行不行……」

    齊蘭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難道你還打算回袁府不成?」

    「為什麼不能回袁府?」

    忽然,低沉的質問聲在休息室門口響起,吳望駭然一驚,轉頭看過去,袁殊途站在那裡,一雙含著慍怒的眼睛死死地鎖住自己,聲音卻一如既往地平靜。

    齊蘭神色驟變,怒火若能化為實質的利劍,此刻應已刺破袁殊途的喉嚨,「袁殊途,你怎麼還有臉來找吳望?」

    袁殊途冷淡地掃了齊蘭一眼,沒有理會她,目光到落回吳望身上,他大步走到吳望身邊,一把扣住了吳望的手腕,「跟我回家。」

    吳望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低著頭,不願意看袁殊途的臉,「那裡……還是我的家嗎?」

    袁殊途一愣,忽然反應過來什麼,勾唇笑起來,伸臂半強制地攬住吳望的肩膀,「寶貝,你這是吃醋?」他的笑容里甚至帶了三分得意,「這麼怕我被搶走,嗯?昨晚我不是都跟你解釋過了麼,我和辛瑤是協議婚姻,婚後各玩各的,互不幹涉。」

    說罷,他理所當然地拽著吳望往外走,「別再鬧了,走吧。」

    吳望最終還是跟著袁殊途離開了。

    他無法否認自己抱有的僥倖,袁殊途是他這輩子第一個想要廝守終生的男人,他想……他想跟袁殊途談一談。

    開車回袁府的路上,袁殊途忽然道,「花店的工作辭了吧。」

    吳望倏然看向他,但袁殊途的視線卻始終平視著馬路,「我早說過了,有我養你,你在家裡想種什麼名貴品種的花,我都能給你找來,養死養活,也不會有人在意,一切隨你的心,難道不好嗎?」

    養死養活,也不會有人在意……吳望低下頭,攪緊了手指,好半天,才彷彿擠牙膏一般用力道,「途哥,回家以後,我想跟你談談。」

    Email
    lovenovelapp@gmail.com
    Facebook主頁
    @Lovenovel
    Twitter
    @lovenovel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