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玩到後來直接放飛，時間過了11點還毫不自知。

聽著耳機里的『penta kill』，宋荊川緩緩道：「徐子煜啊。你是不是該睡了。」

徐子煜那邊正被隊友拖的要死要活，聽到宋荊川這麼說，簡直要炸。

他委委屈屈的說：「這個ADC簡直就是國小生…他…」

「好了，別擱上路浪了，來中路。」宋荊川說。

……

將近十二點睡下，徐子煜第二天迷迷糊糊睜開眼，撈過手機一看——10:26。

他揉了揉眼睛，動作遲緩的給自己套上衣服，扶著牆壁走進浴室，一邊扒頭髮一邊刷牙。

阿姨向來是做完早餐洗完衣服就走，徐子煜進廚房給自己盛了碗保溫著的粥，坐在廚房安靜的吃。

吃完後他給宋荊川打電話，問他在哪。宋荊川報了個地方。徐子煜一聽，說：「我也在那兒補過課。」

「是嘛？補得怎樣。」宋荊川問。

徐子煜一臉嫌棄，說：「補了兩節課我就溜了。一對一什麼的簡直折磨死人。」

宋荊川笑道：「你當時補了幾門啊？」

「讓我想想。」徐子煜說，「好像是初二的時候，有…語數英…物理歷史政治。」

「嘖嘖嘖，苦了你了。」

「你現在補七門不是更苦？」徐子煜脫口而出。

「我都會的。」宋荊川回答，說罷他一愣，問徐子煜：「你怎麼知道我補了七門。」

徐子煜說他猜的。

宋荊川：「不信。」

徐子煜哼哼唧唧：「不信也得信。」

宋荊川幾乎能想像到電話那頭的人，面紅耳赤的模樣。

二十分鐘後看到徐子煜，他把耳機收起來，沖宋荊川揮手。

宋荊川從善如流的坐他後座，伸手摟住他的腰。

車子一個失控，往右傾斜了一下。徐子煜及時挽救。

「怕癢？」宋荊川問。

徐子煜說不是。

宋荊川便不多問。

徐子煜看著前方，想：宋荊川這樣，那他是不是可以自作多情一下。

十一點多的時候，兩人到了飯店。由服務員領進包廂，兩人各自落座。

徐子煜看著桌上的人，道：「這人數不對吧。而且…」這桌怎麼全是男生？

楚程非道：「她們在旁邊的包廂，老師也在那個包廂。」

季少河補充：「老師說怕我們拘束。」

徐子煜點點頭，說哦，「能喝酒嗎？」

「可以。」廖晨道，「啤酒白酒你要哪個？」

「沒其他選擇了？」徐子煜拒絕這兩個。

廖晨皺眉，說：「…黃酒？」

宋荊川笑道：「他要果酒。」

廖晨：「隔壁。」

徐子煜扶額，「給我拿瓶黑啤。」

……

一群人吃到將近一點，完了廖晨還拉著老師去唱K，老師十動然拒，給出理由：回家看孩子。

於是幾個男生就自發組織去了KTV。

謝承大概是醉了，一到包廂就縮角落裡睡覺，陸柯問老闆借了條毛毯扔他身上。

兩個麥各自被人搶著，剩下的對唱歌沒興趣，張羅著玩兒遊戲。

廖晨提議狼人殺。

他們一共十個人，兩個在唱歌，一個在睡覺，剩七人，上帝一個。宋荊川說這六個人沒法玩兒。

安雲天端著杯子喝了口果汁，一副乖的不得了的模樣，道：「不如玩國王遊戲。」

廖晨說可以。

從撲克牌里取了一到六和k，安雲天隨便洗了兩下，把牌扣桌上，說：「自己抽。」

廖晨抽到了一，陸柯是二，宋荊川三，徐子煜四，唐逸琢五，季少河六，安雲天k。

安雲天捏著手裡的牌，笑的囂張的不得了，一群人頗是忌憚的看他，生怕他一個激動，說些喪心病狂的要求。

包廂里的燈光打在安雲天臉上，恐怖的不行，搞的他跟大魔王似得。

一群人瑟瑟發抖。

大魔王喝了口果汁，說：「我仁慈點兒——一和二去隔壁包廂串個門兒，唱首歌。三躺地上，四趴三身上做俯卧撐，十五個。五去門外壁咚六，十秒以上。」

六號季少河睜大眼看向安雲天，一副不可置信。安雲天不敢看他，只心虛的摸摸鼻子，咳嗽一聲。

廖晨陸柯鬆口氣，說幸好幸好，順帶著幸災樂禍的嘲笑三四五六。

「你們怎麼還不走？」安雲天看他們，問。

廖晨：「看完三四的『地咚』再走。」

安雲天點點頭：「三四呢？」

宋荊川和徐子煜彆扭的不行。安雲天再一旁嘿嘿嘿的笑，說：「誰三啊。」

宋荊川把牌給安雲天，然後直愣愣的躺地上，死魚似得。徐子煜在一群不懷好意的目光中，硬著頭皮擺好了俯卧撐的姿勢。

安雲天在旁邊數一。

徐子煜與宋荊川對視，肘部微屈。兩人慢慢貼近，又稍縱即逝的分離。

「二。」

方才分開的氣息又一次糾纏在一起，彷彿席捲全身，讓人止不住的胡思亂想。

徐子煜的眼神兒有點亂。

「三。」

宋荊川的眸子里反射了包廂里的頻閃燈，讓徐子煜看不出那裡都有什麼情緒。

「四。」

徐子煜大腦有點混沌了，大概是剛喝了酒，酒勁兒上來了。

「五。」

他看著宋荊川的唇，就想這麼吻下去。

……

看了十來個，廖晨就和陸柯去隔壁『完成任務』了，唐逸琢和季少河也在商量著待會兒的壁咚姿勢，是要一個手撐，還是兩個手都上。

安雲天劃著手機，數道十四。

徐子煜目光灼灼的看著宋荊川。

「十五。」

徐子煜屈肘，低頭吻住宋荊川。吻了一下就分開，沒人看到。

「好了好了，去看壁咚了。」安雲天推著季少河出去。

包廂里睡覺的依舊在睡覺，唱歌的依舊在唱歌。

徐子煜拉宋荊川起來，兩人坐在沙發上，一時無話。

「那個…」徐子煜開口。

「再來一次。」宋荊川說。

徐子煜以為自己聽錯了。

宋荊川看著他，說：「不親算了。」

徐子煜一聽這話，頗有些急切的吻了上去。吻罷，他握住宋荊川的手道：「我喜歡——」

「誒你們知道嗎！」安雲天破門而入，「剛唐逸琢壁咚的時候被一小姑娘表白了！」

徐子煜還握著宋荊川的手，但臉色卻難看的不行。

宋荊川戳戳徐子煜掌心，徐子煜看他，他說你耳朵湊過來點，徐子煜湊了過去，宋荊川吻了吻他耳尖，把他耳尖吻紅了。

廖晨陸柯這時候回來，廖晨說簡直日了狗，「隔壁一群社會姐。」

陸柯也心有餘悸，說：「廖晨被調戲的差點就回不來了。」

「說的跟你沒有一樣！」廖晨推開他。

安雲天饒有興緻的問廖晨發生了什麼。

縮在角落裡的謝承突然哼唧出聲，陸柯走他旁邊，問：「醒了？」

謝承點點頭，面上全是迷茫，「有水嗎？」他問。

陸柯說沒有：「等著，我出去買瓶。」

陸柯很快回來。

謝承清醒了很多，他接過礦泉水，擰開喝了口，說：「幾點了？」

「快三點了。」陸柯回答。

「哦…」謝承摟著毯子，活動了下脖子，他哎呦一聲。

陸柯問怎麼了。

「落枕了吧。」謝承可憐巴巴的說。

陸柯伸手按按他頸部，說：「疼嗎？」

「疼…」

「轉過去，給你按一下。」陸柯說，他放開手。

謝承微闔著眼，身體左搖右晃，陸柯一撒手，他就往前面倒。陸柯眼疾手快的扯住他，謝承尋著力，改倒陸柯懷裡。

他側著枕在陸柯胸前，姿勢彆扭的不行。陸柯把人推開，推了一次謝承就又倒了回來，還調整著姿勢，改成躺陸柯懷裡了。

陸柯簡直要把他扔下去了。

謝承兀自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著，說：「別動，讓我再睡會兒。」

陸柯安靜了半分鐘，看謝承睡了，遂悄咪咪的把自己抽離。

被謝承一把抓著胳膊，陸柯生無可戀。

「誒祖宗，就不能自個兒安生的擱這兒躺著嗎？」陸柯捏著他的臉，道。

謝承口齒不清的說脖子疼。

陸柯說：「我去給你拿個枕頭。」

「好哦。」謝承睜眼。

謝承用毛毯把自己裹了起來，卡在邊邊角里，陸柯一來，他就道：「放我脖子後面。」

陸柯翻了個白眼，靠近他，彎腰把抱枕放他腦袋後。

「這樣？」他問。

謝承探起身，待陸柯一放好，就卸了力，整個人癱沙發上，癱沒兩秒，他道：「往上點。」

陸柯還在旁邊侯著，等的就是他事兒逼精神的發作，聽到這話，他二話沒說就把枕頭往上拽了幾厘米。

他彎著腰調整枕頭的位置，看著謝承，說：「你起來點，沉死了。」

謝承起身，陸柯看著猝然靠近的臉，趕忙起身。

即使如此，他還是覺著嘴角被什麼軟軟的東西蹭到了。

「誒你去哪？」 謝承看著陸柯匆匆跑走的背影，問。

陸柯說：「洗手間。」

那廂。

徐子煜和宋荊川握著對方的手，一句話都不說。

大概是方才的舉動耗盡了勇氣，現在它正在冷卻，等待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