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這麼說……」楚苓將手枕在了自己腦後，皺了皺眉：「難道心性不好就必須死嗎？」

「你倒是善良。」

「不，這不是善良的問題。」楚苓搖了搖頭：「畢竟他也沒有太大的過錯，我若是在能幫他的情況下不損害自身的利益，為什麼不能幫一把呢？」

楚苓說完，正對上燕南溪的眼睛，他輕輕挑了挑眉，前者便嘆了口氣：「好吧我就是善良。」

「換個話題吧，你怎麼找到我的？」楚苓說著，瞥向他：「總不能是輕功一直跟著的吧？我瞧你沒這麼厲害。」

空氣中忽的傳出幾道笑聲。

楚苓：「……你看你的屬下都在笑你，你做老大也太失敗了吧？」

燕南溪惱怒的朝空氣喊：「別笑了別笑了。」

「噓！」楚苓連忙過去捂住他的嘴，有些緊張的朝門口看去：「小心隔牆有耳，待會楚將軍領兵進來，給我按個私通的罪名就好玩了。」

「這裡設了屏障，他們聽不見。」燕南溪說著，臉一紅：「什麼通？」

「……你在想些什麼！」楚苓感受自己手心因他吐出的氣息弄得癢癢的，連忙將手挪開，一腳踹過去，「我只是打個比方！」

空氣中的笑聲更大了。

……

後半夜驀然大雨，傾盆而泄，楚苓心裡裝著事，也睡不著，就和燕南溪在窗邊看了半夜的雨。

「在我神智不清的時候，我是極其厭惡你的。」楚苓撐著頭，毫無顧忌的朝他說著心裡話：「但後來，忽然覺得你這人還不錯。」

不知是不是雨能調動人情緒的緣故，燕南溪沒了剛剛溜進來的囂張氣焰，反而因為她的話沉默下來，在楚苓有些奇怪的時候，才開口問：「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和你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呢？」

「和想像中的不一樣啊……這不是很正常的嗎？」楚苓不解：「你想像中的我應該是什麼模樣？愚蠢？膽小？災星？」

燕南溪動了動唇，好像是想說些什麼，但半晌開不了口。

楚苓被他樣逗笑了，雖不知他是被勾起了什麼回憶會這樣說，但還是耐著性子開口安撫道：「不要在意別人的議論，也不要因為別人是議論而輕易對人評頭論足，你和我熟悉了是不是發現我和傳聞中的不一樣？就好像現在我和你熟悉起來，也發現你這人其實挺有義氣，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樣。」

「你這話……倒不像是你這個身份能說出來的。」燕南溪笑道：「甚至還夾雜著魏國的口音。」

楚苓：「……那你滾吧。」

說完這句話，她偏生又生出一點好奇，又湊過去問：「魏國口音是哪種口音？」

「我也說不上來。」

他們聊得正歡，不知不覺，雨便停了，楚苓耳尖的聽見屋外的腳步聲，便明白到時候啟程了，於是朝他伸出手來。

「來，朋友，握個手吧，或許之後沒機會這樣徹夜長談啦。」

「朋友是什麼意思？」

「就是好友的意思，是高山流水，伯牙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