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很重要嗎？」賀照陽皺了皺眉，按捺住自己的不快。

洛簡一邊嗯一邊點頭，「這是個很浪漫很鄭重的儀式啊。」

要是平時這麼跟賀照陽說，那是完全可以的。

但是他現在正在生那個電話的氣，錢月高中時就跟洛簡表白了，那洛簡的意思，是不是自己還不如錢月？

或者說，沒有表白這個儀式，洛簡就不屬於自己了？

「所以你喜歡錢月的浪漫嗎？」賀照陽手慢慢摸上了洛簡的脖子。

這個眼神，洛簡被賀照陽看得毛骨悚然，不知道自己又觸到哪根弦了。

「你想要一個儀式嗎？」賀照陽繼續問。

這誰還敢回答啊，洛簡任由賀照陽摸著自己脖子，還像只小貓咪一樣蹭蹭他的手。

——這時候不知道撒嬌管不管用啊。

「小簡，照陽！下來吃飯了！」

這飯來的及時！洛簡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一句。

「儀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洛簡抱住賀照陽，聞著他身上讓人安心的味道，「是你，怎麼樣都可以。」

這倒是實話。

「行了，」賀照陽沒有為難他，也沒有再提出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下去吃飯吧。」

洛簡鬆了一口氣，以為電話這事兒算是過去了。

可出門時，賀照陽又深深看了他一眼。

洛簡家氛圍完全不同，唐蘭和洛齊山是慈父慈母，家裡就洋溢著福祉。

一桌子都是洛簡喜歡的菜式，唐蘭還擺了盤水果，「照陽，這兒就是自己家。」

雖說剛剛已經在家吃了東西，但賀照陽還是拿起了碗筷。

這兒的福祉好像能感染人。

洛簡一遇上好吃的就是個小飯桶，碗里堆起一個小尖。

賀照陽心裡還想著儀式呢，他要給洛簡一個難忘的「儀式」。

飯吃到一半，賀照陽覺得實在塞不下了，放下碗筷，禮貌道：「阿姨，今天晚上我可以蹭住嗎？我房間里都是灰塵，想懶一天。」

他說這話時笑眯眯的，本來就帥氣的臉更好看了。

唐蘭越看越喜歡，直接拍板同意了，「隨便住，想住多久都可以！我等會兒就給你收拾個房間！」

「不用了，」賀照陽看看洛簡，「我就和小簡一起睡，這樣更方便。」

猝不及防被點名的洛簡：「……」

他總覺得賀照陽想幹點什麼呢。

「也是，」唐蘭沒多想，這倆孩子從小就親密，「那我就不管了。」

洛簡戳著碗里的雞腿，心裡有點點不安。

吃了飯，就像所有普通的家庭一樣，大家坐在一起看看電視，聊聊天。

只是這種感覺，賀照陽幾乎沒有在自己家體驗過。

他們家都是吃完飯各自回房間，坐在一起也沒話聊。

今天又坐飛機又坐車的，洛簡撐不住，看著電視就哈欠連連。

「爸媽，我去睡覺了。」

唐蘭還囑咐他記得拿新被套和床單出來。

「你今天晚上不回家沒事嗎？」洛簡洗完澡出來，賀照陽已經坐在床上了。

賀照陽正拿著一本書看，他對洛簡房間比對自己房間還熟悉。

「沒事，我已經告訴他們了。」

「睡我這兒幹嘛啊？」洛簡縮進暖乎乎的被窩，「困了。」

「你說呢？」

「不行！」洛簡一瞪眼睛，瞪完又慫了，軟軟貼在賀照陽胳膊旁，「今天晚上不行……」

太累了。

「我沒想怎麼樣，」賀照陽放下書順手關了燈，在洛簡身上吃了點幹豆腐，「你喜歡我嗎？」

洛簡已經迷迷糊糊了，點點頭一疊聲道：「喜歡喜歡喜歡。」

賀照陽鬆開手，在他脖子胸膛上吻了好幾口，「我也喜歡你，我愛你。」

又累又困，沒什麼力氣，洛簡輕輕回答：「嗯，嗯，我最愛你了。」

賀照陽沒打算讓他就這麼睡了，問完又在洛簡身上點火。

這麼多年，洛簡身上的敏感點他一清二楚。

「我愛你，你愛不愛我？」

洛簡想睡不能睡，委委屈屈，已經快哭了。

「我愛你啊，愛你，我好睏！」

不知道發什麼瘋，賀照陽就是不讓洛簡睡覺，他也不做多了，就親親揉揉。

勾得人心火直冒，卻又不更深一步。

如此往複一個多小時，洛簡撐不住了，還是被逼出了眼淚。

「照陽、照陽哥哥，你怎麼了？」

「我愛你，你愛我嗎？！」賀照陽捏著洛簡下巴，沒有別的語言，「你愛我嗎？」

洛簡在被子上抹了點眼淚，新被套就這麼沾上了小水花兒。

「我愛你的，」洛簡翻身半撐起身，一把摟住賀照陽肩膀和脖子，「求求你了，讓我睡覺吧。」

賀照陽替他順了順頭髮，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