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是完全沒法看的了，不管是空閑時間還是天氣都沒能給周凱機會。

還書那天的下午，許軼去了他阿姨家。而悶了大半個月的雨在這一個星期肆意傾灑，還是下雨的晚上，周凱他們和安辰去了縣裡最好的酒店陪陳老太過生日。

陳老太家是三個繼子、他們的孩子和各自的親朋，加上安辰他們有整整五圍酒。其中最小的孩子是五歲的小女孩，叫顧瑩，穿得漂漂亮亮，頭上戴的花多得賽西蘭花般盛，她一見寶兒就拉著對方到另一邊玩。

四個男孩跟陳老太問好的時候，老人家對周煦的慈愛完全不用掩飾，甚至還有濕了眼眶的衝動，周煦受不住，跟老媽打了眼色過後跑到最遠的位置玩遊戲，但飯菜上席的時候還是被陳老太喊去身邊。

周煦人小鬼大，被一圍的長輩東問西問得直接拉下臉，心裡直念，「就不能問成績之外的嗎？」

「看見他，我就想起來老韓家的孫子也是這麼大。」陳老太旁邊的莫老太說道，「不過被他爸媽教得奇奇怪怪，還說什麼精英式教育，說出去笑死人，年紀輕輕就被女同學告狀說是色狼，我哈哈哈哈哈哈……」莫老太說得讓自己發笑。

「你哪裡聽來的？」陳老太有些惱，自己卧床期間到底錯過多少八卦。

「哦，老韓他們出去旅遊，好死不死我是他鄰居，拜託我們照顧一下他大城市過來這邊玩的孫子喔，他們儘快趕回來……都整整一個月了鬼影也不見一個。」莫老太把討人嫌刻在面部表情中。

「他孫子真這麼古怪？」

莫老太配合著打寒顫，「也不知道他爸媽怎麼教人的，這個小變態居然觀察我大孫女那啥什麼時候來！」

陳老太也是一驚，「這麼恐怖你們還留著他！」

「他爺爺奶奶不回家，我沒有他們家鑰匙，還不能把他趕出去，才九歲的人啊，你說恐不恐怖！」

周煦坐在陳老太另一旁，清清楚楚聽見她們聊的事情。

這讓他想起寶兒之前遇到有人掀她裙子，哭哭啼啼告訴他的時候，他把對方狠狠地揍了一頓，雖然自己也掛彩，但也是那時才知道，他們居然覺得這種事情很好玩，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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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回到另一邊，周凱這桌都是年紀差不多的，唯一帶動話題的是莫老太的孫子，叫莫健，從籃球說到遊戲，男生們一起附和，女生們念在他的樣貌多看兩眼，周凱低著頭吃飯，周熠只是聽他吹得天花亂墜，周寂覺得他說的遊戲有些意思想要接觸。

「吹過了吧，那個遊戲也一般。」周熠聽不下去，輕聲說了一句。

卻被身邊的人聽到給傳過去了。

「啥？一般？照現在的形式你能找到個披靡的？」莫健不爽的很直接。

「國產的的確厲害，但還不夠。」周熠直言。

「哦——也是，畢竟是個洋鬼子，難怪在貶低。」莫健身邊的人冷笑道。

周凱感知戰火蔓延，看過去，莫健毫不掩飾諷刺，「強龍不壓地頭蛇，你來到這裡還叫囂什麼？」

周凱見不對勁，第一時間壓住周熠的手，周寂也是同樣的動作，示意老人家的生辰宴不要失禮。

周熠也的確衝動了，悶悶沉沉呼幾口氣繼續喝湯。

莫健翻白眼，繼續和同伴聊天。

長輩席得到周煦的禍水東引，要孩子們來個才藝作秀，莫健自薦先來，給大夥來一段說唱，得到身後服務員悄悄吐槽嘰嘰呱呱不知說什麼，周熠像是大仇得報般捂嘴笑得肩抖。

作秀很自然得繞過三人，像是都不敢惹一樣沒人特指三人作秀，但莫健哪見得，「你們不作秀一下嗎？太把自己當外人就掃興了。」

神是你鬼也是你。周熠翻白眼。

陳老太給安辰一個眼色，安辰給周煦一個眼神，周煦便假笑著舉手，「外婆，我來，我來給你唱生日歌！」

「真乖。」陳老太笑著聽周煦和被強拉過來一起「赴死」的寶兒一起唱生日歌。

「像看猴一樣……」周凱靠在椅背看著被大人死盯著弟弟妹妹。如火的目光加上不情願的作秀，像是一場木偶戲，場下的即使觀眾更是提線人。

待到切蛋糕，有人拉住了周凱，是個女生，對方想要他的聯繫方式。這種事情，此前一直受保護的周凱完全沒有遇到過，愣住半分還是給了對方聯繫方式。

剛寫完號碼，周凱的側臉就貼上了半塊蛋糕，不知道誰攻擊的，但是有人帶頭，其他人也瘋了，不分敵我見同齡人就攻擊。

周熠也被打了，一句粗口過後提上蛋糕就要殺敵，周寂找準時機躲到長輩身後，周凱沒有機會跑出來，生氣卻沒辦法。

既然打不過就加入。

周凱也拿去蛋糕開始攻擊，耳邊充斥著罵聲和笑聲，他壓抑了好久的情緒也如泄洪般高強度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