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將自己的心源龍骨做成一枚仙寶戒指送給了白亦，卻沒告訴他，那是什麼。

可能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幹嘛要送這種東西給白亦。

那日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稍有變化，每每一見面，只要對上眼，最後必然會吻到一塊兒去。

日漸相處，有些事漸漸做不到點到而止了……

白亦是人修，還是天靈根的修者，修鍊之中對於靈氣的要求非常嚴苛。

祁墨幾乎是將一整個靈脈給挖到了他居住的地方。

一方套著一方轉化靈氣的仙品煉製陣法，一泉靈氣仿若實質凝結而成的靈泉池。

每日在陣法中修鍊之後，白亦便會沐浴洗去身上沾染的煙塵。

他會刻意錯開祁墨沐浴的時間，否則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今日似乎祁墨又來了什麼奇怪的興緻，一刻也等不得，便跑來找白亦。

擔心白亦生氣，祁墨並不敢脫衣服到浴池裡去洗浴，只敢蹲在陣法外頭，隨手掰了一棵桃花樹上的枝丫，在地上畫圈圈。

「祁墨？」這些年來，白亦早就沒換祁墨主人了，反倒是他更像是祁墨的主子。

祁墨聞言抬頭，映入眼簾的是白亦剛泡完澡，面色紅潤的漂亮臉蛋，再往下是掛在身上鬆鬆垮垮的白色劍袍，以及衣袍之下裸露在外的大片奶油一般白膩的肌膚，再便是一截纖細的腳腕和一雙白白、嫩嫩的腳丫子……

劍修的白色劍袍本就有種禁慾的美感，配上白亦這張臉蛋和周身氣質，只叫人直呼妖孽。

這一瞬間祁墨腦中就只浮現了民間畫本里『活色生香』這四個大字，他早就忘了自己來找白亦是為了什麼。

「看什麼看。」白亦說完轉身想回法陣裡頭換衣服，法陣被祁墨刻意加了些咒文，能夠產生白霧屏蔽外界的窺探，誰知還沒轉身卻被祁墨雙手托腰整個給抱了回來。

祁墨運起周身靈氣，便將桃花樹的根莖抽離出來，在兩人的身邊做了一套桃花木桌子，把白亦抱到桌上坐著，自己則雙手撐在白亦身側將人牢牢鎖在身前，皺眉問，「你躲我？」

對於白亦情緒的變化，祁墨倒是敏銳得很。

還沒等白亦相好如何回答，他便拉著臉語氣不善的繼續問，「不可以穿給我看嗎？」

「每次我都當著你的面更衣的，你可以看我，為什麼我不能看你。」

白亦看著小孩子脾氣上來的祁墨，忍不住抿著嘴偷笑，抱著他的脖子問，「怎麼？不過換個衣服，這都值當魔尊大人鬧彆扭？」

祁墨沒有回答，他直接吻住了那近在咫尺的紅唇——其實早在看到白亦從法陣里出現的那一刻他就想這麼做了。

好色龍！

白亦從喉嚨里發出幾聲哼笑，邊笑邊躲，就是不讓他親痛快了。

祁墨被他左躲右閃的不配合動作勾得心裡癢癢，索性分出一隻手來捏住他的下巴，一隻手扣著他的腰，結結實實的把人按在懷裡吻了一通。

「你……別鬧了……」怎的真和小孩子一般，說上幾句反而惱了。

白亦喘息著用腳蹬他，抓住探進他衣服里越來越得寸進尺的大手，含糊的喃呢，「不許摸……」

壓在他身上的魔尊大人一點要鬆開他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加大了手掌的力度，越摸越往下去了。

如此霸道的做派，惹得白亦也惱了，氣呼呼的正想狠狠心，將對著這做怪的人一口咬下去。

「真生氣了？」祁墨收了手，雖然人還控制著白亦，卻沒再做其他什麼動作。

「……」

一時間這裡顯得無比安靜，氣氛變得有些沉重。

呵，能不氣麼，祁墨到現在還是未曾開竅的模樣，兩人這般纏綿悱惻的，反倒是顯得他這個無情劍修成了岔開腿勾引魔尊的浪貨！

白亦不跟他說話，也沒有像往常一般，整理好心態，繼續溫言軟語的安慰和詢問自己。

他真的在生氣，祁墨用他這顆不開竅的腦袋非常準確的得出了這個結論。

眼珠子轉來轉去，祁墨忽然想起之前那個魔族和自己說過，對自己在乎的人誠實表達自己的感情之後，得了對方同意，然後再動手動腳，便不會再被當做登徒子處理了。

「白亦，我喜歡你……」白亦喜歡在情動之時這般對自己說，那他也這樣說與白亦聽，相必他也會高興的。

「……」是，烤肉你也喜歡。

「你總說我不知其意義。」

「……」你確實不懂。

「我確實不知何謂喜歡、何謂愛。」

「我只知——你在我心頭若天上圓月，少了一分亦或是多上一分，我所見之景便不完整。」

「你便若那焰獄之地的靈火，灼燒出我心臟里的紅，讓我知天下悲歡離合皆有顏色。」

「是你染紅了我的歲月，改變了我原本黑白無言的世界。」

「你住在我的世界裡，我甘之如飴。」

方才白亦的確在生氣，氣他自己不聽使喚的身體，每每都在迎合祁墨。

他氣他自己，氣他一個無情劍修不知廉恥的靠在魔尊懷裡。

但他也沒準備跟個不開竅的蠢龍理論什麼。

但祁墨忽然表白的這番話，沒有談及一個愛字，卻又處處透著他的心意。

不亞於祁墨在他耳邊喃呢——我心悅你。

「誰、誰教你的。」白亦臉蛋通紅一隻手抵著祁墨的胸口，讓他離自己遠些。

祁墨盯著白亦看起來，十分認真的複述，「是我想這麼說，我想告訴你，沒人教我。你若是不信，我還有許許多多喜歡的東西、許多未訴之於口的感受，他們都不及你的一分一毫。我可以……」

「夠了。」不需要再說了。

白亦不再說話，而是伸手抱住了祁墨的脖子，湊上去胡亂的親他的下巴，有些羞澀的哼哼唧唧道，「祁墨，我想……與你親熱……」

說著便解開自己的衣帶，身體緩緩往下移，雙腳落地之後，扯著祁墨讓兩人的姿勢翻了個個。

臉頰飛紅的白亦爬到祁墨的腿上坐下，裝作惡狠狠的在他臉上一頓亂啃。

「你還沒回答我！魂淡！」

一直小心翼翼的祁墨這才笑了起來，摟著白亦的腰給他挪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伸著脖子吻了吻他的發頂。

「親熱?那不是道侶之間才能做的事麼？」

已經明了了彼此心意的這位無情劍修，學著祁墨那一套也鬧了小孩子脾氣，如今又任性又放得開，才不管這些。

他撩開祁墨的下裝裙擺，手靈活的鑽進去，輕車熟路的握住了那根大東西，邊舔著祁墨的喉結邊喃喃道，「那我倆便結成道侶，好不好？」

祁墨也不知是被白亦手上的動作弄得倒抽一口氣，還是因為他的話而呼吸紊亂，抓著他的手，企圖用自己僅剩的那點理智戰勝被勾起的慾望。

「白亦，你可是說的真心話！」

給祁墨的回答，則是白亦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我有何時不真心。」要是不真，又怎會一次又一次的陪著魔尊大人玩這樣的遊戲。

此刻的白亦身體微微向後，腰腹挺得筆直，跨坐在祁墨身上，下巴微抬，那雙桃花眼微微眯著，「你的回答。」

祁墨彷彿被蠱惑一般，向前吻上他的嘴唇，與他唇齒糾纏。

好！求之不得！

桃花林中的氣氛越來越濃烈，祁墨伸手去解白亦的腰帶，奈何他的身子因為白亦剛才的那番話而顫抖不止，竟是激動得沒了一絲氣力一般，折騰了半天松垮垮的劍袍，愣是沒給脫下來。

白亦完全是醉了一般，纏著祁墨一個勁要親親，從額頭到下巴逮著哪親哪，他的熱情幾乎要燒幹祁墨全身的血肉。

「我要你！白亦！本尊想要你！本尊只要你！」

祁墨被白亦索吻的動作逼得眼珠子血紅，臉上的鱗片都隱隱浮現出來，喘出的氣一次比一次粗重。

這破衣衫竟是解不開！

最後祁墨索性直接就上手開撕了，那條可憐的仙劍門內門弟子專用劍袍，就這樣變成了一塊毫無用處的破布，被扔在了滿是灰塵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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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日不過百年，一位無情劍修，一位經歷情劫的魔尊，兩人竟是暗中有染。

此時長期在魔界待著的白亦，並不知道，他因為和祁墨太過親密，一次又一次的貼近彼此，又不止一次的留了祁墨的東西在體內，他的靈根開始出現問題了，一絲黑紅色的魔氣糾纏上了他的靈根。

……

直到最近一次，祁墨在旁邊吃著零嘴兒看他練功，剛運起劍訣修鍊，白亦便控制不住亂竄的靈氣，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睜大眼睛赫然的看向手掌中心的血，喉嚨里還在不停的翻出鐵鏽味的腥氣。

滿眼不可思議的白亦張張嘴，想要對向著自己跑來的魔尊大人說，『我沒事』，張張嘴又是一口血噴涌而出，地上的灰塵都被鋪了一層猩紅。

眼前一黑，他便昏了過去。

眼前最後的畫面便是祁墨臉上流著淚，嘶吼著、滿是驚恐的朝自己跑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