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了？」洛簡推開門，「頭暈了嗎？」

賀照陽移到床的一旁，手裡是空了的水壺。

「我剛剛想倒水，沒想到手沒力氣，全灑床單上了。」賀照陽指指床單。

不是他有事兒，洛簡放下心來，走近一看。

大半張床單都濕了，被子也浸濕了一些。

「你這是給我找事幹啊，」洛簡揚揚小拳頭，「下來，我給你換床單，床單呢？」

賀照陽聳聳肩，略有些無奈道：「回來的時候，床單太多灰塵，我就給扔了，好像沒有新床單了。」

洛簡張張嘴巴，自己去翻賀照陽的衣櫃，「怎麼可能？一套都沒有了？！」

「沒了。」

「你往旁邊坐一點，」洛簡拉拉賀照陽，「別挨著濕的，只能晚上問問尹阿姨了。」

「我媽他們也不一定有，再說了，我也不想用他們用過的。」賀照陽毛病多，亂七八糟的禁忌加起來能有一大摞。

洛簡被磨的沒脾氣，只能另想辦法：「那吹風機呢？烘幹機？我去給你……」

「不行，」賀照陽靠到洛簡肩膀上，聞他身上讓人舒服的味道，「打濕了，要全部洗一遍。」

這樣不行，那樣不可以，明顯就已經有解決辦法了啊。

洛簡推開賀照陽的腦袋，正色道：「那你想幹什麼？」

賀照陽裝模作樣嘆口氣，悠悠然道：「以前你生病，我都陪著你了。」

洛簡被哽了一下，聽著賀照陽繼續往下說。

「你看我的床都濕了，要不還是跟你睡兩個晚上吧？」

說著說著他手還不老實，摸到洛簡大腿內側，暗示性地揉了揉。

接收到這個訊號，洛簡果斷拒絕：「不行，我可以陪你到十一點，你要自己睡覺。」

賀照陽最近弄人凶得很，要是在自己家……怎麼可以？！

他不同意，賀照陽表情更可憐了，摸摸自己的額頭，又看看自己的手背。

「寶貝，你忍心讓我沒有被子蓋？老婆，我還生著病呢。」

「……」什麼不要臉的稱呼都喊出來了！

洛簡擰了擰賀照陽的臉，氣呼呼道：「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有點賴皮？」

不管賴不賴皮，反正目的是達到了。

把床單被罩扔進洗衣機之後，洛簡就帶著賀照陽回了家。

正好尹萍也打電話回來，說他們晚上有應酬，讓賀照陽自己叫外賣。

說實在的，洛簡對賀照陽父母的印象一直很好，只是這次有點不一樣的感覺了。

賀照陽高燒那麼嚴重，他們打電話回來竟然沒有多問一句，打電話還是為了告訴賀照陽他們不回來吃飯了。

可能是工作太忙了吧，洛簡扶著賀照陽，讓自己不要想多。

唐蘭的工作空閑時間比較多，聽說賀照陽生病了，她買了一堆菜，煮了雞絲小米粥，還特意煲了湯。

看著一桌子清淡的菜，賀照陽居然有點眼熱。

應該是生病讓情緒比較脆弱吧，賀照陽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抓了抓洛簡的手。

只有這個人，永遠是自己的。

一頓飯吃得和和美美，賀照陽是被「全方位」照顧的珍惜動物。

吃完飯回房間，兩個人沒事兒做，洛簡翻出相冊，準備回憶回憶過去。

兩個人小時候就有許多合照，以前賀照陽住爺爺家，寒暑假都會過來，過來大部分時候都住洛簡家裡。

大人們分都分不開。

「還挺奇怪，」洛簡指著國中畢業照和高中畢業照，「那時候我們兩個那麼親密，也沒人說些有的沒的。」

明明青春期的孩子是最關注這些的。

賀照陽正研究洛簡穿尿不濕的照片，心不在焉道：「他們不敢。」

不敢？什麼不敢？洛簡捕捉到了關鍵信息，疑惑道：「為什麼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