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沒有殺他。」這黑衣少年慢慢訴說，像是在對自己終年的戀人竊竊私語。

堂吉訶德淡淡一笑，只慢慢道：「喬治亞，聽說你是幼時才來到卡思恩伯爵庄園裡的，來的時候，應該是三歲左右？」

喬治亞輕輕的點了點頭。這個人的骨架其實很小，總感覺有一種發育不良的樣子，尤其是在他點頭的時候，鎖骨骨肉輕輕動彈更顯得他整個人瘦削不安。

「但凡貴族庄園裡的僕役。一般來說，最低都需要十歲才能入莊園侍奉，這不是為了保護幼年人。更多的，只是為了讓僕役更有能力去打掃莊園。你三歲就進了卡思恩的莊園，那麼小，你是在幹什麼？」堂吉訶德再次緩緩誘惑眼前這明顯智力常識發展不齊全的少年。

坐在灰暗污黑臟穢地板磚上的少年像是聽此微微有所觸動，半響，他露出一個像是笑卻又帶著瀕死的凄涼那種韻味的笑容張大雙眼彷彿沉迷於某種數十年紮根在他腦中根深蒂固的信仰慢慢痴狂說道：「服侍莊園主。」

堂吉訶德並不意外這個回答，相反，他表現的無比沉靜。貴族庄園裡多的是穢事，一個三歲孩童被召進莊園，還能夠做什麼？

卡思恩伯爵這個人，玩弄孌童不忌年齡的名聲在貴族圈裡並不算寡聞。

「哦？」堂吉訶德慢慢出聲，慢慢伸手如同撫摸自己孩子一般撫摸著這少年沾滿血污的臉頰，「怎麼服侍？是叫你把腿張開，還是叫你服侍在他的腿下？」

·

牢獄外。這座牢獄，是堂吉訶德貴族的私產。一個貴族，管理著眾多僕役。為了方便管理，有時自然會有懲罰機制，也自然會有專門關押莊園內不聽話僕役的牢獄。

門外的僕人已經等待了許久。從夜幕四合，少爺進去。如今，已星垂天野。

整個過程，牢獄中，都十分安靜。

少爺並沒有動用酷刑，他是知道自家少爺的雷霆手段的。裡面關押的那個小孩少年，抓他當時亦費了不少功夫。

僕役已經甚至在慢慢幻想，少爺對付這樣的人會用上怎樣的手段。

他並沒有再等待許久。一聲石鎖聲響，門內的堂吉訶德已經走了出來。

穿著灰色的風衣，帶著一身的寒氣。

僕役安安靜靜的上去叫了一聲少爺。

堂吉訶德並沒有理會，換句話，他還在沉思剛才門內那少年告訴他的語言——

「莊園主叫我們做什麼，我們自然就要做什麼。我負責每天早上為他洗簌更衣，他經常會撫摸我。每天如此，夜夜如此。我忘了我做這個做了多久，時間在我腦子裡已沉寂的太久。

我分不清年歲月。只知每天聽到鈴鐺聲響，我就出門服侍莊園主，到了時間，我就回來。

我說了。我沒有殺他，我也不是記恨他給我的命令。甚至，我非常喜歡這個命令。只是有一天，他告訴我我不必再做這個，決定要換下我時，我感覺到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