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就…是不是，白天嚷嚷上床，夜裡床上嚷嚷。是不是呢老婆？」

肖定邊套著睡衣邊看向縮在被窩裡小憩的何祁，把床榻上的被褥抓起來丟到旁邊。俯身把何祁周圍的抱枕和毛毯拿了過來，他把正正方方的枕頭放在人家腰肢下，毛毯就服帖地裹著何祁。

「你看你，」肖定嘴上說著嫌棄，「能睡三個壯漢的大床被你這些毛毯擠成單人床了。」

「要愛幹凈，我看不順眼就把這些燒了。」

半晌還是沒人答應。他打整完床榻的，轉身到浴室隨意洗浴了會，壓低聲音詢問著何祁：「今天很累？」得到昏睡的人模糊的回答，就咂咂嘴只好作罷。

頭天清晨，肖定還在廚房裡準備早餐，就聽到卧室里歡快地叫著：「哇——老公太棒了！」到他身邊來，還豎著大拇指誇著面無表情的肖定：「雄風！雄壯！」

肖定抬手給他塞了根油條，看著雙腿打顫還滿臉興奮地豎大拇指的何祁。

老婆的肯定。

「你確定休息好了？」

「…你要準備帶我去哪玩嘛！」

肖定沒有回答，倒是再提出個問題：「你請的孕假是不是要到時間得回去了？我準備在近期的發/情時段就讓你懷…我希望你能辭職，你懂我意思嗎。」

「我不會辭職的，」何祁突然認真起來，「你本來就輸入的一方，我要是沒有工作完全依附你，是對我們整個家庭以及對我自己的不負責。不行不行，沒有商量。」

說完就意識到自己這話有多愚昧，但還是就要固執地來一句：「或者你來我的公司，我能照顧你。」

「不行不行！你就是給我自尊心，本質還是沒變。」

肖定看著看來打死都不聽他的何祁，半晌蹦出幾句話：「我有時候蠻想把你關起來的。你誤會我還張牙舞爪鬧騰的時候、上月前在我懷裡抽噎倒苦水的時候。還有就是，我覺得這樣你能更開心，你不順從的時候。」

…何祁頓了一下：「你好霸道，我好愛。」

「我腦袋一熱別放心上，挺不講道理，」肖定還是不甘心地放寬條件，「但以後有了小孩誰來照看？」

何祁沒吱聲了。

「你就在家做我的老婆，我養你。」

何祁：「不行不行！」

現在倆人都沒有話說了。半晌，何祁佯裝生氣地轉頭離開：「完了，我現在不爽了，就算你打算叫我出去吃火鍋我都不會變得開心了。」

「……」

肖定突然伸手拉住轉身的何祁，壓低聲音：「我們已經結婚快一年多的時間，但是還沒有小孩。雖然雙方的家裡都沒有催促，但你不認為我們該著急了？」

他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回答，倒是肖定循循善誘地說著：「我不想給你施加壓力，但上次流產你身體就修復大半年時間，我們還不快急於……」

突然，何祁沮喪地用手使勁抓著肖定的衣擺，轉身緊緊抱住話語戛然而止的他：「老公。」

肖定沒有說話了。半晌，那嘴裡嚅說著的何祁扒拉他的衣服，頓時心有靈犀抬手把人抱起。「老公，」何祁抬手摟住他的脖頸，再重複了遍…

「別叫了，那把都該被叫硬了。」

「就是，」何祁怔了怔。

「如果我辭職那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要是跟我離婚我連父母家都沒臉回去，哪一天餓死在街頭，做鬼都會把你家米缸吃完。我想說，你不能不要我了。」